五年前,他爸爸聽到她一家的消息,連忙從國外回到國內,在孤兒院見到她時,她孤零零地坐在大院門口,看到他們來找她,以為他們就是她的親人,求著爸爸收留她。他至今還記著當時她說了一句讓他當場就流淚的話。她說:“如果你們是我的親人就將我帶走吧!我不想呆在這裏,這裏的人都不理我。隻要你們收留我,我做什麼都可以的!”那時的她很瘦弱,臉色也是蠟黃。她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們,連他這個從來沒有見過她的人也覺得心痛!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爸爸聽到她的一番話後,熱淚盈眶的抱住她,然後對她說:“小雨,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來,這是你哥哥。”
她甜甜地叫了他一聲哥哥,高高興興的和他們一起走了。爸爸說她以前有智障,因為腦部受到重創,醫生說她以後可以如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卻記不得所有的事!後來的她一掃以前的憂鬱,而是頑皮快樂的過每一天。他和爸爸,也一直在找那個凶手。可是像是故意被人封鎖了消息,他們連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隻知道他是個男孩。當年的鄰居也被人轉移了,他們找不到,拖了這麼多年。如今,他竟然親自找上門來,他豈會放過他!
蕭楓的表情也很痛苦,封鎖消息的是他爸,那時的他根本就不能自作主張!他隻有等機會,親自找到他喜歡的女孩!他在暗中派人找她,就是不想他爸又做出什麼阻止他行動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那時的她在失去父母之後會變得怎樣。
“看來你不是她的親哥哥,他也不是她的親爸爸!”剛剛的那一拳,他沒有還手,這是他應受的懲罰,不,也許這還不夠,這點痛比起她當年受的痛苦算什麼!證明了一切,他已經明了。那個此刻正躺在他家的女孩,就是當年的何曉曉!心中的一快大石放了下來,他對辰逸承諾道:“我希望在你帶你爸去國外之前,讓小雨留在我那裏!”
“你放屁!”他毫不猶豫的否決道,“你敢要求我將小雨留在你那?你還想再傷害她一次嗎?”他紅了眼眶,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想起了傷心事。他舉起拳頭準備打下去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阻止了他。“辰逸,算了吧!”
“爸?爸你醒了,我去叫醫生!”走之前,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吳叔叔!”他走進他的床邊,看著瘦骨嶙峋的他,他心驚,上次見麵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怎麼一下子蒼老了這麼多?
“我已經知道了。”他似乎陷入了回憶,“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小雨永遠都不要想起她的身世,還有她的父母是怎樣活活死在她的眼前!”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這一切!”也許是私心,也許是為了完成一個老人的願望。
“我會勸辰逸陪我去國外接受治療,至於小雨……”他偏過頭看著蕭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對小雨很好,也知道你的心意。我隻希望你不要在感情方麵再傷害她,不愛便是不愛,如果你是個見異思遷的人,就請不要讓她愛上你。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崩潰!咳咳……”說了一段話,他就會虛弱的咳上一陣,然後繼續說道:“我希望你好好照顧她,不要被我的病所影響,她問起我的話就說我很好!小雨別看她比誰都快樂似的,隻有我知道,她的心裏一直有陰影,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也會好好愛她,永遠!”他似在宣誓,眼神堅定的說道。如果不是愛她,他就不會尋找她這麼多年!
吳先茂交代完了一切,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病魔已經折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他現在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也許一覺醒來,他,就不會像這樣沒有生氣了。
蕭楓直著背,對他敬了個禮,頭也不回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