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楓愣住,複又問道:“你先前的意思是攝政王指使巴圖幹了這些?有什麼證據?”
“證據麼…就像你說的,他那個人那麼清高,怎甘心受製於人,所以他不可能被巴圖那個莽夫控製,真相恰好相反,是他控製了巴圖。”
巴圖是羯國的君主,一個至高無上的人能被他國的權臣所牽製?若真是這樣…她有了個可怕的猜想。賦長憶才是羯國真正的霸主!
這不可能,賦家忠心耿耿這麼多年,賦天翎唯一的兒子都是為北齊損命的,怎麼可能。且賦長憶為人她是最清楚不過的,為了保盛世江山,不惜自己中毒,怎麼可能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反賊。
“你…為何認定攝政王與羯國有聯係。”
軒絨燁錚心中歎息,知道她與賦長憶淵源頗深,定不願意去懷疑他。再沒有任何證據下,也隻能憑三分猜測兩分解析,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若真是不信的話,怎麼解釋都沒用。
“楓兒不必多想,你隻要記住,傳國玉璽和兵符這兩樣東西,任何一樣都不要讓他有機會得到。不論北齊怎麼樣,我都有法子保住。”
“可…”
軒絨燁錚再次翻身壓上她,興味道:“多說無益,既然都睡不著做點其他的也好,觸進感情嘛。”
……
烏雲籠罩的夜空,月亮已經不見蹤跡。漆黑的暗房中,有探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男子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還在思索下人剛剛彙報的戰況。
片刻之後才輕哼了聲,“你說兩軍交戰了,那意思就是巴圖沒有聽任本尊的命令。”
探子將頭低的更下了,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無妨,我既然安排了後續,也料到他會搞砸事情。那人沒有再追過去?”
“回主子,並沒有。”若軒絨燁錚真是乘勝追擊,行至峽穀處定會遭到埋伏,即便不會有太多的傷亡事故,也能小挫他的銳氣。可那人就像算準了般,並沒有驕傲過頭,也沒有追上去。
黑暗中的男子冷冽一笑,“既然是這樣,那說明軒絨燁錚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那…主子的意思?”
“找機會讓那個人出來一趟,蟄伏了這麼久,他是不是該有所動靜了。”
“主子是指…指那個人?”
男子微微點頭,“不錯,既然有人已經懷疑到本尊頭上,那雲落楓自然會受到影響,必定會忌憚本尊。若是想要奪得兵符,唯有借他之手。”
“屬下遵命!”
末了,那探子才又請示道:“那…巴圖那邊如何處置?”
黑暗中看不清的男人幽暗的雙眼,突然驟減的氣壓讓探子深知自己說錯了話。是不是不該提起這事…
“哼,本尊讓他來做羯國明麵上的君主,可不是讓他這般不聽管教的!”為了一個女人不惜這般卑微,嘖嘖,可惜他調教這麼久的武士。沒了牙齒的狗已經不堪重用。不過再真相沒有揭露之前,他依然有存在的價值。
“暫且留他一命吧。事後讓他滾來見本尊,以死謝罪!”
“是!屬下領命!”
“另外去告訴軒絨北冀,那毒的劑量不可用多,偽造的瘟疫終究不是真實發生的,很容易被人找到痕跡。”
若不是因為這個拖出軒絨燁錚,羯國三十萬大軍可真得葬送在那巴圖手裏了。哼,本尊很期待與你兵戎相見的那天,這仇必定十倍奉還,可不要敗的太慘。
第二天一早,大遼軍營已經全部撤離。羯國戰敗,本應趁著士氣高漲一舉拿下羯國,可大遼那邊的情況不能等了,隻得暫時帶兵撤退。
軒絨燁錚不安的抱著懷中的女子,再次問道:“楓兒真不和本王走?”
雲落楓哭笑不得,“從昨夜開始,你已經問了不下百遍了。”
“恩!那你什麼時候答應我?”
她靠在他寬闊的肩膀,忍不住笑了,“北齊那邊,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的。且不說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太後的生辰大赦天下,免不了有人暗中搞小動作。等我揪出那人是誰,再和你走,天涯海角,隨你開心。”
軒絨燁錚失望的鬆開她,撫上她白嫩的臉頰。離別的苦楚充盈了整個心扉,“本王突然有些後悔昨夜沒能要了你。”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能讓站立待定的一波士兵聽見。呼延默更是拉長了脖子使勁往這邊湊。
“說什麼渾話。時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他不舍的上了馬,忍住想強行帶走她的衝動,往大遼都城的方向走去。數十萬大軍離去,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雲落楓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有些後悔,大概舍不得與他分開。隻是北齊她必須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