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姐，你沒事吧。”
雲落楓翻身下馬，將瑟瑟發抖的女子攬入懷中，細細安慰。
“步行飛，你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放箭的！”他要的是完完整整、毫發未損的她，從未想過要傷害她，即便被這死女人氣的暴跳如雷。
“末將僭越了。”
“雲落楓，放了她，他是孤的皇後！”
雲落楓不甘示弱，將她拉上馬，“那她也是北齊尊貴的公主！”
巴圖手持劈山斧指著對麵狼狽可憐的女人惡狠狠道：“雲嵐清！你當真沒心麼？孤是怎麼對你的，是塊石頭也能被捂熱吧！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巴巴的回去，他會看你一眼？不過是個被孤艸爛了的女人，你那兒除了孤可找不到合適的尺寸了！”
雲嵐清聽的臉色發白，羯國人一向粗俗，這樣的葷話竟也不顧場合拿在大庭廣眾之下來說。
雲落楓卻是聽不下去了，一邊安撫著懷中的女子，一邊瞪了回去：“閉嘴！身為至尊，也改變不了是一介武夫的事實，如此粗鄙！”
巴圖恨的牙癢癢，想起每晚在身下婉轉成歡的女子並沒有對自己動情，哪怕為了她什麼願意去做，甚至是背上昏君暴君的罪名，但隻要看到她嬌豔的笑，就覺得什麼都值了。可這個女人是條喂不熟的狗，依然想著怎麼逃離他身邊。
“雲嵐清，我巴圖一生做盡了壞事！如你們所說，我是地府惡鬼，生吃人肉！我是人間屠夫，殺人無數！為了在天下立足，我曾活的連野狗都不如，受盡了淩辱，吃盡了苦頭！可無論如何，心裏始終有塊柔軟的地方是為你準備的。”
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聲音發澀，“我對你好不好，你真的不清楚？你有心嗎？”
被問責的女子躲在雲落楓懷中顫抖，一言不發。可想起他除了床上不曾對自己溫柔，其他任何時候似乎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但那又如何，她愛的，始終不是他。
“孤承認，是安插蘇礪在北齊朝政，為的是禍亂朝綱，可不管怎麼樣，你雲嵐清我從未負過！”
雲落楓冷笑，哐哐懷中驚嚇的女子，不屑道：“明知道我四姐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嫁給你，還要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巴圖，你的愛受之不起！”
明明知道雲嵐清下嫁給他是為了求得北齊平安，卻違背誓言讓蘇礪左右逢源，害慘了她二哥，害苦了北齊的良臣忠貞。賦長憶險些失明，袁墨歆命喪黃泉。這一樁樁罪證，唯有羯國覆滅方能使她安心。
“四皇姐，你告訴落楓，你愛他麼？”
雲嵐清抬起無辜可憐的小臉，咬牙搖頭，水潤的大眼睛就要溢出淚水。
“那好，他這人為得天下攪動我北齊時局，該殺！”
既然雲嵐清確實對他無愛，那今日便是殺了他也無妨，他做盡了壞事，死不足惜。今日之後她可以帶四皇姐回去，給她再覓良人。
“真是可笑，我巴圖也會栽在女人的手中。”
巴圖看著遠處的女子，自嘲一笑。座下的馬兒不安的踢動的前蹄，噗嗤著白霧，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煞氣，已經做好了衝鋒陷陣的準備。
“可是，雲嵐清！你即便是死，也該死在孤的懷裏！”他駕著馬往前麵衝去。
“陛下不可！切莫忘了國師叮囑，我們這次的目的……”
“滾！”
他一把推開步行飛，搶回了韁繩，單槍匹馬朝著前麵衝刺去。身後的士兵麵麵相覷，都將目光轉在大將軍的身上。如今陛下被皇後所傷，有心送死，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