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絨燁錚勾唇霸氣一笑,“既然敢挑戰本王的權威,就該知道有哪些下場。七萬騰龍軍,很值得本王忌憚麼?從天堂摔到地獄的滋味,他該好好嚐嚐。”
許久未見他這般張狂霸道,呼延默止不住激動起來,沒錯沒錯,這才是久違的大遼戰神。敢上天入地,果斷殺伐,目空一切的霸主。
“原來主子心中早已有計較,是屬下多慮了。”
恩,揍他,挫他銳氣,打的他哭爹喊娘。
風卷狂沙起,塞北櫛沐浴。聲勢浩大的十七萬騰龍軍齊聚北齊邊疆,磨刀霍霍不知會向哪方開刀。
軒絨北冀騎著馬,慢悠悠的踏在胡天飛雪的野地裏。依舊是臧紅色的錦袍,依舊是陰柔邪氣的笑。
“巴紮爾將軍?”
“末將在。”
臧紅錦袍的男子邪魅一笑,昂起高傲的頭顱等著忠厚的將軍踏馬過來候命。
“本王有一事需向將軍表明。”
“殿下請講。”
軒絨北冀饒有興味道:“本王一直心悅令嬡,不知將軍可舍得讓烏蘭嫁做本王的王妃。”
巴紮爾一愣,立馬抱拳道:“蒙冀殿下錯愛,烏蘭紈絝不知禮數,恐配不上您。”
“將軍這話說的,本王可是愛慕烏蘭已久,若不是那小丫頭整日跟在那人身後跑,早就下聘禮娶她了。”
“冀殿下說笑了,烏蘭哪裏有這個福分。”
“本王說她有,她便有。”
軒絨北冀臉色沉了幾分,邪魅狂狷的笑意不減,樂意看著麵前不敢吱聲的中年男子左右為難。
哼,到是忠心不二。本王想得到的東西哪裏有輕易放棄的理。若真娶了她,你難道不站在自家女婿這邊?即便不願意效忠我,可看在女兒的份上,總不能與本王作對。
回到城裏時,雲落楓略染了點風寒,一路策馬疾馳穿的又薄了些,免不了挨寒受凍。
玉屏擔心她的身子骨,早早的熬了鍋薑湯等她回來。溫熱的液體流淌過胃部,她才覺得舒服好受了些。
今日被耽擱又不曾去上朝,還不知王公大臣私下如何議論她,罷了,那些老家夥不也年輕過,情愛之事哪裏能自己左右。
屋裏氤氳起薄薄的白霧,飄飄渺渺開始模糊起她的意識,許是晨起過早,又奔波這半日,這會兒竟有些倦怠犯懶。
風猛的從窗外灌了進來,將小軒窗吹的叮當作響。耳邊又想起了熟悉而陌生,遙遠的呼喚。
“今日又偷偷來看殿下了。”
“今日下了好大的雪,殿下這般怕是不會出去了?”
……
一聲聲,總是如跳出水麵的浮遊,抓不住又潛入記憶的深海裏,無從尋起。
“殿下,九公主求見。”
門外有下奴來傳話,擾亂了她努力想去找尋的記憶。
雲溪泠來見她,雲落楓大概能猜出點來意,心裏是並不想見的,但似乎有些話必須敞開了說個明白。
“你去請她進來。”
“喏。”
不一會兒,下人領著弱柳扶風,西子捧心的九公主進來。
看似柔若無骨的女子包藏禍心,與世無爭的外表卻有錙銖必較的狠意。
女子進門,先示弱行禮,“溪泠給六皇姐請安。”
“起來吧。今日什麼風把本宮的九皇妹吹來了?”
雲溪泠欠了欠身子,輕聲嬌笑起來,“本不想來打攪皇姐清淨,但溪泠實在有話藏在心裏,若是不能一吐為快,隻怕寢食難安。”
雲落楓冷哼一聲,並未搭理她,慵懶的靠在狐裘榻上,手中的薑茶還散著白色的霧氣。
見她不理,女子又自顧說道:“溪泠有一事求與皇姐,不知皇姐願不願意答應溪泠......讓燁征娶我,皇姐放心,溪泠隻做小,不會妄為爭寵。”
與自己親生姐姐看上同一個男人,本就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她本不該這般不知廉恥,可她顧不了這麼多,從小到大她身子骨不好,後宮裏有誰不依著她的。
那麼這次......
“不知皇姐的意思?”
雲落楓微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散漫的問了句:“說完了?”
女子點點頭,既是羞怯又是期待。
“出去。”
雲溪泠一征,楞在原地半晌沒有動靜。
“玉屏,送客。”
她這才反應過來,急聲爭辯:“六皇姐!溪泠隻求一個名分,一個側妃的頭銜,難道這都不願意答應?”
雲落楓勾唇冷笑,“雲溪泠,這麼些年來你倒是變的越發有恃無恐了。不要考驗本宮的耐心。這樣的話也別在說第二遍,明白了?”
雲溪泠不甘,隻得苦苦哀求道:“自古便有娥皇女英,姐姐難道不能容忍溪泠?”
雲落楓起身,冷冷的看著她,“不能。本宮做不到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