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是不信,是除了他沒人可信。所以才會尤為緊張,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隻信正邪不兩立。燁錚,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職責,若道不同,便不相為謀。”
“什麼才是你所謂的正,什麼才是你所謂的邪?你隻要北齊太平,可如今大遼的鐵騎到底有沒有踏入北齊半寸?”
天下他是注定要爭的。可是為了她,既不會動北齊,也不敢貿然動魏國,為了她的感受,自己甘願深陷進退兩難,兩麵夾擊的境地。即便不能理解他所處的境況,也不可以平白無故的冤枉他。
“我明日一早便啟程離開,既然你放不下心,那我便帶著邊疆外的兵馬離開。隻是,這一次不知何時再來見你。”
雲落楓的心跟著顫了一下,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他。兩人見麵的時間不長,轉眼間又到了分別的時刻。她與軒絨燁錚相識兩年,相知一年,在一起的甜蜜時光總是很短,總是短暫相聚又迫不得已衝忙別離。
“楓兒隻要知道,有本王在的一天,大遼的戰馬永遠不會踏進北齊疆土。”
她點頭,定定的看著他:“我信。”
想說一句抱歉的話,卻又怕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有不信任他的時刻,不願意讓他傷心。
這次離開又不知何時能相聚。罷了,總是勞燕分飛,天各一方,便不必再使小性子了。
軒絨燁錚捏了捏她的嫩滑的小臉蛋,附上一枚甜暖的吻,不似之前的強攻猛奪,是淺嚐輒止,雙唇之間細碎的摩挲。
雲落楓閉上眼,攀扶起他脖子,一室情迷。許久,如膠似漆的兩人才分開。
雲落楓癱軟在他懷裏,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膛,狐疑的盯著他問,“九皇妹送你的荷包,你打算怎麼處理?”
若他敢說收,那定是沒好果子吃。
軒絨燁錚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
“剛剛被你打斷,這荷包本是要還回去的。恩,繡工倒是不錯,做工也很別致。”
雲落楓挑眉,有幾分不悅,“怎麼?還真想收了去?”
“自然不敢,怕娘子怪罪。”
她拿起雲溪泠送的那個荷包仔細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認繡的確實不錯。猛然想起和軒絨燁錚在一起這麼久,似乎從未送過他東西。
她有些愧疚的低下頭,盯著那荷包出神。
夜晚回去的時候,雲落楓突然叫來玉屏教她繡荷包,並笨拙的拿起針線當起了繡娘。
以往師傅在的時候,會教她讀書寫字,教她文韜武略,甚至是帝王之術,兵家之爭,但女工活計卻從未涉及過。
花費了半宿的精力,繡出來個糟蹋樣荷包。和雲溪泠之前送的那個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實在讓她挫敗不已。
熬了大半夜,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手上還拿著未繡完荷包,人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又一個青天白日,許久不見的陽光透過窗戶,雲落楓才睜開惺忪的睡眼。但見外麵時辰已經不早,一個鯉魚打滾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玉屏!玉屏!”
聽到呼喚,玉屏才推開門,帶著梳洗的丫鬟進來伺候。
“現在什麼時辰?”
“回殿下,已經辰時了。”
雲落楓一驚,才知道睡過頭了。
來不及細想,隻衝忙洗了把臉,穿好了衣服便向著大門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