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上馬蹄,路遙馬急。所幸她未走出自己的生命,一切都來的急。
雲落楓不知該哭還是笑,他這是怕她離開,將雲初都帶出來挽留她麼。
霜風烈冷下眉目,臉色染霜,極為不善,“北齊的攝政王來此作甚。”
賦長憶下馬,放出懷中哭鬧不止的孩子,有些怨懟的小表情像是帶著孩子來尋妻的怨夫。
雲初落地便不再哭泣,邁著兩條小短腿歡騰的朝著雲落楓跑來,“姑姑。”小家夥看著她,烏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
雲落楓被逗樂,心軟的一塌糊塗。
“殿下不能,你不能丟下雲初和十皇子,還有……”
還我,還有這個苦苦念了你多年的癡兒。
“她必須走,攝政王沒有理由攔住她。”
“你們是誰,為何要帶走殿下。”
霜風烈冷笑,並不願多做解釋。
“淞,動手吧。”
倚靠在馬車邊的男子聞聲而動,依然戴著鬥笠,全身上下包裹的嚴肅。
雲落楓暗叫不好,淞的武功出神入化,連師父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一介文官的賦長憶。
“不可以,淞,住手。我是你的主子,你該聽命與我。”
男子頓住腳步,雖看不清其神色,但那隻白皙的手收緊了劍鞘,能看出他的為難。
“既然淞不能出手,那為師幫你了卻這一個麻煩。”
霜風烈運氣轉瞬間襲來,快的不見蹤影,賦長憶來不及反應被他一掌劈出十米開外,倒地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師傅!”
好快,此人功力了得。賦長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連呼吸都極為困難,但他明白這一掌是警告,並沒有下死手。若是不然,憑他的功力定能一掌斷了他的性命。
“師傅,你若是殺了她,楓兒也不獨活!”
霜風烈停下手,卻沒了收回內力。
“怎麼,楓兒有了大遼皇子不夠,還心念著此人不成。為師跟你說過,此人目的不單純,讓你少惹為妙,將師傅的話視作耳旁風麼?”
雲落楓驚慌的扶起地上的男子,伸開雙臂擋在他麵前,“楓兒不明白師傅對他的不滿從哪裏來,和他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並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還望師傅放他一馬。”
“好,為師可以饒他一命,但你必須乖乖和為師回去,並發誓不再過問世事。”
賦長憶艱難的坐起身,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一陣感動。若他有事,她不會獨活,是這樣麼?
“殿下,不能答應他,你現在還不能走。”
雲落楓回頭看他,見他唇邊還流淌著一絲血跡,這麼個蘭芝如玉的人,被重傷成這樣。華貴的官服沾染了不少塵沙泥土,就算是有狼狽之態,也不掩他的出塵之姿。
“師傅,您給楓兒一年,一年時間期限一到,我一定乖乖回去。”
“為師一天時間也不想給。”
“那師傅是誠心想要逼死楓兒麼?”
姬千靈歎了口氣,纖長柔嫩的小手牽住霜風烈的衣袖,頗有些無奈道:“烈,算了吧,她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行為意識,我們再不能左右及言他,放她去吧。”
“可……”
就這麼讓她去,在這囹圄世道,沒有雪棲護她,她該麵臨些怎樣的境遇。
“為何放她走,她是雪族聖女,是姬家人的後代,是未來雪族族長,身上的重擔何其之重,怎麼任由她胡來。”
他的聲音極低,似乎的努力隱忍著什麼。
姬千靈搖頭,“罷了,她有她的宿命,這孩子如此倔強,我們不能逆著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