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令下,沉著的男子控製住局麵,大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強大氣場。
雲錦冉還沉浸在痛楚中,任下奴帶回府中。
雲漓已經泄了氣,任憑侍衛一路拖著押往天牢,他怎麼也想不通,如此周密的計劃,為何會以失敗收場。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麼?”
一聲嬌媚的聲音傳來,他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一身薄紗的女子,還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雲嵐清,你這個賤人,你對父皇說了什麼!”
一席大紅紗衣的女子,豔妝紅裹,有幾分魅惑和冷血。紅唇輕啟,薄涼道:“哼,說了什麼?自然是全盤拖出太子殿下意欲謀反咯。”
“不可能!你根本不知道本宮的計劃!”
紅衣女子巧笑嫣然,血紅的丹寇輕輕捂上嘴,“我是不知道你們密謀策反,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說什麼!”
哼,她的確不知道太子真有那個賊心預意謀反。她會去乾坤殿說那番話,隻不過是出於內心不甘,想借此離間父皇和太子關係罷了。就算太子不會真的謀反,但帝王生性多疑,秉著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放過一人的可怕心理,就不會讓太子好過。
哪裏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隻不過隨意說了那些話,竟然被她歪打正著,說著中了。
哼,她心中不快,就是要下嫁給巴圖,也絕對不讓太子一黨好過。
如今倒好,這座曾經壓在她身上,隻知道無盡索求的大山,終於被扳倒了。
“太子皇兄,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廢太子!本宮這些年也幫了你不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是死了化為厲鬼,也別來找本宮,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貪得無厭!”
雲漓瞪著眼前嬌俏明媚的女子,已經氣的牙癢癢,恨不能親手扒了她皮。
“本宮是你皇兄!你竟然如此待本宮!”
“皇兄?哼,你有拿我當你同胞親妹嗎?你要我色yòu朝臣助你拉幫結派,我答應了;你要我做那些見不的人的勾搭,我也答應了。如今還想將我往火坑裏推,果真是我的好皇兄!”
雲漓死死的盯著她,獰笑道:“你以為本太子失勢了,你就能免於下嫁給巴圖?哼,做夢!雲嵐清,你不是愛慕賦長憶嗎?本太子祝你孤獨終老,一生愛而不得!飽受相思之苦的折磨!”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雲嵐清冷笑,“把他拉下去!”
她的路,她自己去鋪。她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從今往後,她再不會做那個受人擺布的木偶,她要做回她自己!
宮門外,抱頭跪地的一眾逆黨皆是麵如死灰。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策,怎麼就被一網打盡了。
他們埋伏了這久,卻不想有黃雀在後,他們意欲闖入宮門,還未等出手便被大內侍衛降服。逼宮失敗,也意味著他們的為官生涯走到了盡頭。不僅如此,恐怕會被滿門抄斬了。
思及至此,已經有幾位大官撞牆尋了短見。
這場沒有流血亦沒有任何硝煙的戰爭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眾多跪地等候發落的朝臣中,卻沒有戶部侍郎蘇礪的影子。
蘇舜欽站立於高牆之下,一身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俯視著底下抱坐一團的蝦兵蟹將,麵露輕蔑之色。
永定二十一夏,北齊太子雲漓勾結逆黨逼宮,最終卻以失敗告終,史稱‘流火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