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楓出了門,又輕輕將門合上,轉過身冷眼盯著粉衣女子。
“他需要靜養,你這般冒失莽撞,會吵到他。”
“我要見燁錚哥哥。”
“本宮不許。”
“你!憑什麼!”
“你要理由?憑本宮是他未來的王妃,是他結發之妻,如何?可還滿意。”
粉衣女子氣急敗壞,爭辯道:“好生不要臉的女人,還沒過門呢,就擺起了王妃的架子,恬不知恥!”
雲落楓不惱,冷笑道:“有的人怕是連擺架子的機會都沒有。”
烏蘭氣結,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得意什麼!都是因為你,燁錚哥哥為了去救你才深陷險境,你就是個大災星!掃把……”
話未說完,雲落楓已經變了臉色,兩眼銳利的瞪了過來。一把掐住女子纖細的脖子,漸漸收力,越掐越緊。
說她是災星?若不是她心存善良,會平白無故招此大禍?她是不輕易動怒,很少對旁人撒潑使氣,但也不代表她喜歡被人誣賴詬病。
“你最好給本宮客氣點,若有下次,你這細嫩的小脖子,可就被本宮擰斷了。我再不濟也是北齊公主,要殺你個小小的將軍之女,還是易如反掌的。”
烏蘭的脖子被她死死掐住,因為無法呼吸,臉色已經開始發紫漲青。在被掐住的瞬間,她感到了一股從未經曆過的死亡氣息,那是…殺氣。
見她真正動怒,烏蘭心生懼意,再不敢亂嚼舌根。
“烏蘭姑娘是想向本宮道歉?”
被製住的女子艱難的眨眨眼,在她鬆手的瞬間癱軟在地,大口的呼吸久違的空氣。那白皙的脖頸上已出現一圈紅痕。
烏蘭恨的直咬牙,卻又不敢再做爭辯,喉嚨發痛的很,恐怕要好幾天才能恢複過來,這女人的內力到是了得。
她抬起頭,雖不在口出狂言,卻拿一雙充滿仇恨的大眼瞪著她。
雲落楓,你且等著!
雲落楓卻視而不見,她可不喜歡對這樣的女人多費口舌,對於有些人,武力永遠才是能解決實質性問題的關鍵。恨她也好,怕她也罷,有能力從她這裏討得好處的,還未和她打過照麵。
呼延默全程緊張的看著兩女爭鬥,勸架不是,不勸架也不是。這女人鬧起來也實在讓人頭痛。
幸好自家後院祥和一片,萬幸萬幸。
他看了眼霸氣淩人的女子暗歎,這可好,除了自己主子,這下又多了一個不好惹的主,屋裏屋外這兩人,一個宰了狼王之子,一個直接斃了狼王,實屬強悍,惹不起惹不起。
“何事在此喧嘩!”
一聲中氣十足的男音傳來,幾人往庭院外望去,竟是一身馬服,狩獵而歸的大遼皇帝。
軒絨喻身旁跟著曼麗綽約的王後,兩人並肩而來,臉色極差。
“孤王聽聞錚兒遇刺,現在傷勢如何了。”
呼延默作揖恭敬回道:“回陛下,傷情已經穩住,算是有驚無險。”
“無險?孤王的兒子,大遼的戰神,第一次受如此重傷,如今還昏迷不醒,呼延參謀認為無險?”
軒絨喻已經沉下臉,隱隱有怒氣騰出。
烏蘭有些幸災樂禍,準備不怕死的火上添油,卻被他喝退。
“烏蘭你先下去。”
粉衣女子心有不甘,卻還是乖巧點頭,啞著聲線回道:“謹聽皇伯伯命令。”
離開的瞬間對身旁的女子冷哼一聲,“燁錚哥哥為殿下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烏蘭真是羨慕。”
雲落楓隱在袖口下的小手緊了緊,目光移向臉色不善的軒絨喻,更是緊張不安。
呼延默見此,很自覺的後退到庭院外候命。天子發怒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他等小嘍囉還是退避的好。
軒絨喻一雙鷹隼般的藍色眸子鎖住身前的女子,有些不善道:“孤王上次對殿下說的話,可還記得?”
雲落楓心中一緊,麵露愧色,輕輕點了點頭。
“孤王說過,他終將會迎來人生的第一場敗仗!”
麵前的女子臉色一白,一顆心已經急速跳動起來。
這是,找她下最後通牒了。
“錚兒說要帶領使臣去北齊和親時,孤王就不同意。殿下可知為何?”
見她不搭話,複又說道:“能站在吾兒身邊的女子,必是有能力和他共進退,同生死的能者,若是辦不到,就不能被他愛之心切到如斯地步!殿下認為你是屬於哪一類?”
要麼不被重視,要麼有能力和他攜手天下。這便是軒絨喻要她選擇的路,可如今,軒絨燁錚對她的種種愛意已經讓他不滿,把一個女子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還貴重,三番四次為其涉險,這便作為父親所不能容忍的。
“落楓有愧,此事說來話長,我保證,僅此一例,絕無後患。”
“孤王不能忍受我大遼的天之驕子,變得隻堪風月情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落楓明白,惹陛下不快,實在慚愧。”
人是為了她而傷,她應該負責任。既然認定軒絨燁錚是她一生的夫,那她就必需成長起來,不能成為他的累贅。他是要逐鹿天下的霸主,成大事者便不能拘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