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幾位大臣求見。”
雲落楓出了裏屋,見到幾位隨同她一起出使大遼的使臣,心中也不難猜想他們說要說些什麼。
“公主殿下。”
雲落楓擺擺手,開門見山道:“幾位是想問何時啟辰回北齊。”
大臣相互望了望,算是默認了。
雲落楓自己何嚐不知現在的情況,這些大臣跟著自己風雨無阻的來大遼借兵,一路風險坎坷,算是曆經風霜。
如今北齊暫時安穩,與他們而言,便沒有繼續留下去的理由。京中還有老少婦孺,那你才是他們牽掛的故土。
“本宮自有思量,再過幾日,便會上報陛下啟程回京。”
來這裏的日子也不短了,京中的一切她都不知曉,自然也是會牽腸掛肚的。師傅倒是來信問候過她,但關於北齊,卻未提到隻言半語。
依雪棲的勢力,不可能不知曉羯國會派使臣來的消息,可為何就是不在信上告知她?
若不是軒絨喻,她至今還不知道兩國的動靜。
遣退了使臣,雲落楓開始暗自思量起回程的相關事宜。
軒絨燁錚若是知道她要離去了,會作何反應。
想起那個如孩童一般的男人,她忍不住揚起嘴角。
金色的暖陽透過雲層潑灑下光影,夏日裏的草原比北齊多了分燥意。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在草原上散步,不知為何,念及離開,竟然心生不舍。
見到遠處朝她走來的小姑娘,有些不耐,轉過身欲要回府。
“公主殿下。”
粉衣女子叫住她,似乎察覺到她將要離開。
“烏蘭姑娘。”
她輕輕點頭,對於這個情敵,沒有什麼好感。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竟然使出下藥那種卑劣手段,實在不是淑女所為。
想起那天軒絨燁錚對她的種種,雲落楓暗自羞怯。
“閑著無聊,本姑娘想於殿下切磋馬術,不是殿下可否賞臉?”
賽馬?這倒是平日裏大遼百姓經常玩的遊戲,不過她作為北齊人,馬術並不精通,上次被軒絨北冀禍害,差點丟了小命。這大遼她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擅自離開的好。
“殿下放心,跑不遠的,你看前麵那座山,誰先到達山頂,誰就算贏。”
“很抱歉,本宮不感興趣,烏蘭姑娘若是無趣,找別人賽去吧。”
“你,你難道不想知道賭注是什麼?”
雲落楓搖頭,並不想知道。
烏蘭咬牙,跺了跺腳,氣結道:“你不能不在乎,咱們比賽,誰贏了誰就是燁錚哥哥的王妃。”
嗬,這口氣大的。
雲落楓輕聲笑道,“本宮不認為這比賽有什麼意義,不管比不比,不管贏不贏,軒絨燁錚都是本宮未來的夫君,這一點,北齊知道,大遼知道,全天下都知道。”
烏蘭吸了吸鼻子,俏臉皺成一團,“我知道你長的美,又是尊貴的公主,但本姑娘不必你差,你若想要我心服口服,就賭一局。”
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她雲落楓認定的人,這一生隻能是她一個人的。既然已經是自己的了,為何要與別人比賽論輸贏。
“告辭。”
“雲落楓!”
烏蘭嘟起嘴,眼淚已經開始啪嗒往下流。
周邊的牧民和衛兵齊刷刷的看過來,盯得雲落楓有些許的不自然。
“烏蘭不服,你馬術肯定比不過我。”
她嚶嚶的哭,雲落楓滿臉黑線,觸及到許多探究之色,才不得已道:“如此本宮就跟你比一局,一局定輸贏。”
哭泣的女子立馬止住聲,揚唇一笑,“那你輸定了。”
她翻身上馬,快速溜走,雲落楓緊隨其後,步步緊逼。
宮宇到山上的距離也不遠,兩個人幾乎是齊頭並進,不分上下。
烏蘭餘光瞟到身邊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她使出全力,想要和雲落楓拉開距離。
兩人揚塵飛出,驚了羊群和小牛。
距離山頂不遠,兩人依舊沒有放慢速度,幾乎同時到達目的地。
“平手,沒有輸贏。”
雲落楓淡然說道。
烏蘭把心一橫,“再來一次。”
她抽出腰間的匕首,一刀刺在馬臀上。吃痛的馬兒嘶鳴一聲,發了瘋般載著粉衣女子奔向遠方。
雲落楓皺眉,卻沒有了想要追上去的意思。左右一個小姑娘貪玩罷了,玩累了自然會回來。
可似乎有些不對勁,狂奔的馬匹上,傳來女子呼救聲:“救命!這馬兒癲癇!”
暗叫不好,雲落楓雖有遲疑,還是策馬追了上去。
“牽住韁繩,莫要讓馬兒再跑遠。”
風中傳來女子斷斷續續的呼救聲:“救…命!這馬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