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的名字,交你處置(3 / 3)

書院學生武力不強,她帶著是來長見識的,日常自然也和他們更親近些,卻忘記了士兵們對於功勳的渴望。

斥候任務沒做,卻跑去幫西戎人,士兵沒有大局觀,他們隻看眼前得失,能忍耐到今日發作,已經算是厚道了。

楊一休既然這麼說,那就確實不能追回來了。

人心啊,果然還是最複雜的東西。

鐵慈歎口氣,轉身上馬,又趕回了呼音的大營。呼音和鷹主正在吃飯,一人喝一碗沒有肉的羊肉湯,一個巴掌大的饃餅一分兩半一人一半。

最近糧食緊張,軍營中從上到下,供應都減半。

往年這時候,西戎是靠部分農耕,秋季儲備,邊境通商和大乾支援熬過冬天的。今年就算有大乾支援,那也隻會在大王子手裏,鐵慈懷疑,如果不是自己這批人在軍營裏,呼音早就帶人去劫掠邊境了。

看見她進來,兩人齊齊將那巴掌大的饃餅推向她。

呼音看一眼鷹主,鷹主看一眼呼音,呼音站起來,說一聲吃飽了去會議,便走了。

鷹主戴著他那個欲蓋彌彰的福娃娃麵具,坐在那裏看著她。

鐵慈在他麵前坐下,開門見山地道:“你想大家都吃飽飯嗎?想沒有糧食後顧之憂地打敗大王子嗎?”

鷹主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我要瀚裏罕漠。”

帳內陷入沉默。

鷹主自然明白這一句要,份量重比千鈞,那就是版圖割讓,疆土分裂。

哪怕翰裏罕隻是一片西戎人用不上的沙漠,那意義也不一樣。

君不見當年把翰裏罕讓出去的君王,遺臭於史冊。

鐵慈並不著急,這是大事,她會給鷹主考慮的機會,她起身正要走,聽見身後鷹主沉聲道:“好。”

這下鐵慈倒訝異了,眨眨眼回頭,正撞上鷹主的眼眸。

他眼眸沉沉又熱烈,也像積澱了一泊猛火油,看著死水微瀾,實則轉瞬便可燃衝天大火。

那眼神隻牢牢鎖在她身上。

他道:“翰裏罕漠是給你的,隻給你。我要以後翰裏罕所能擁有的任何物事,都必須以你我名字命名。否則,我寧可陪著大軍一起餓死。”

鐵慈第一反應是心虛。

聽他口氣,對於翰裏罕漠裏的寶藏,並非全然無知。

那她趁火打劫,他也知道了?

心虛轉瞬即過,她道:“一起命名?那你的名字呢?鷹主嗎?”

他道:“我的名字,就交給你處置。”

鐵慈又是心間微震。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皇太女看來,名字都是代號,這麼輕飄飄的要求,不答應待何時。

她展顏一笑,“成交。”

“說要瀚裏罕漠,也得等你先成了王。為了翰裏罕,為了兩國交好的未來,為了安寧的兩國邊境,我現在就去一趟王城,給你弄死烏梁合。”

……

赤雪自黑暗中睜開眼。

滿頭冷汗涔涔。

她剛才似乎做了個噩夢,一睜眼卻立即忘了個幹淨,隻是驚怖的感覺猶在,靜夜裏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手按在自己的脈門上,依舊沒有把出什麼來。

那日她喝了崔軾的湯,從此心間便罩上烏雲,她懂一些毒術和醫藥,回去之後就給自己催吐,開了清毒的方,每天把脈,卻始終沒有什麼意外,這簡直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崔軾那個惡心東西,那日還叫她晚上去他帳篷,赤雪倒是去了,卻故意發聲讓哨兵發現,軍營是不能隨意串門的,當即便有將官過來嗬斥一頓,崔軾悻悻也便作罷了。

但赤雪總記得崔軾看那將官的眼神,陰沉黏膩,如一條在泥漿裏扭動的蛇,讓她想起便心頭惡心,這幾日都沒睡好。

外頭忽然有些動靜,她翻身起來,大營還在沉睡,巡夜的哨兵成列走過,腳下未化的積雪咯吱微響。

火光幽幽映照著低矮的帳篷,遠遠看去像一大片靜寂的墓地。

然後她就看見一大片黑雲從地平線上挪移而來,前方轅門和瞭望塔上似乎有哨兵被驚動,但是那群人很快就進了大帳,一路向主帳進發。

赤雪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正要出去,驀然被人捂住嘴,她反手一個肘拳,那人哎喲一聲低呼,她才聽出是朝三。

朝三在她耳邊噓噓吸氣,“別發聲,別出去……外頭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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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是我自己設置的,總算能爬起來了,但是還是不能久坐,我的存稿已經形容枯槁,也不知道能苟延殘喘到幾時。

前不久查出了糖尿病,為了控製血糖開始了鍛煉,每日也就八千到一萬步吧,結果就把腰整趴了。我這老腰去年底發作過一次,一發作就直接躺倒起不來,上次躺了三天才起,這次躺了四天才能動,懷疑是椎間盤的問題,但是現在又不敢去醫院,疫情南京爆完揚州爆,夾在中間的鎮江瑟瑟發抖。

挺慚愧的,寫書就寫書,狀況這麼多,幾十萬存稿都不夠耗,就這還敢開文,真是對自己沒點AC數。

最後奉上良心忠告:少吃油膩適度鍛煉。這年頭,健康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