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差不多也跑完了,正在放慢速度。
飛羽正跑到柵欄口。
容溥的小凳子忽然斷了一條腿。
容溥猝不及防,栽倒在地。
雖然反應很快,單手撐住,但單膝已經跪地,正對著飛羽的方向。
飛羽抬手,一臉莊嚴:“平身。”
鐵慈:“噗。”
赤雪看了一眼,低笑一聲,道:“還挺有正宮的氣度。”
丹霜道:“正宮可不是他。”
赤雪猛地一拍腦門,道:“差點忘記說了,之前我們在書院接到了盛都的消息,主子的婚事已經退了。”
“什麼?”
“之前定安王不就為兒子請辭婚約嘛。陛下留中,但之後容首輔也勸說過陛下,再加上賀先生上京,帶去了殿下退婚的意願。既然雙方都不樂意,陛下也就沒再堅持,前些日子發了明旨,解除了和遼東的婚約。”
“那也無妨。皇太女如今,什麼好的挑不著?”
“話是這麼說,可我瞧殿下的意思,主動退婚怕不是因為容蔚吧?”
“容蔚也不是不可以啊,太女喜歡就行。”
“但是我總覺得,容蔚的出身怕是不簡單。看太女的模樣,也未必安心。但是太女不問不查,這未必是好事。”
丹霜皺皺眉,道:“如果容蔚和我們分屬敵對,太女就該快刀斬亂麻才是。”
赤雪低喟一聲,心想情愛之事,便如抽刀斷水,不是那麼容易斷流的。
太女現在對容蔚的態度,其實很坦蕩,一切都在人前進行,和對待那些軍中同袍也差不離。
不拒絕他的好意,並不是為了吊著他,而是容蔚那個人,拒絕也沒用,太過激烈的手段,隻怕還惹出禍事來。
赤雪想到一事,笑道:“說起來,容首輔介入此事,我有點意外。首輔一般不問這些事的,莫不是容監院求來的吧?”
丹霜道:“太女如果真的要正經選人,我倒覺得容溥勝於容蔚。”
赤雪笑而不語。
終究得太女自己喜歡才好。
鐵慈隔著柵欄對她們招手,笑問:“說什麼呢?”
她運動完,眼眸明亮,似有星光,笑容大方雍容。
丹霜想,太女越來越迷人了。
有種女人見了心動,男人見了也熏然如醉的魅力。
還是收回方才的話吧,這樣的太女,誰都配不上。
她正想說婚約的事,鐵慈已經走過去,扶起了容溥。
容溥便笑了,搭著她的手腕站起來,順手替她把有點皺的衣袖抹平。
十分溫存。
對麵飛羽看得牙癢。
小婊砸。
該再給你一石子兒。
然而鐵慈有意無意擋在容溥麵前,他萬般手段也不能施展。
這讓他更不爽了。
容溥完全無視他陰冷的眼神,和鐵慈一起趴在柵欄上,很隨意地道:“我猜她們在說你退掉的婚約。”
飛羽一個激靈,豎起耳朵。
之前鐵慈和他暗示過有婚約,還暗示過要想再進一步等她解決婚約。
因為兩人之間一直都有偽裝的心結在,雙方都有顧忌,很多話都沒挑明說,但他對於這件事還是頗為在意的。
如今她的婚約果然解除了嗎?
是因為自己才解除的嗎?
鐵慈亦有驚喜,“哦?真的解了?”
容溥道:“因為你行蹤不定,消息傳到書院,我接的。退婚之事,是男方先提出來的。”
飛羽想,嗯,還算識相。
還是個不識金鑲玉的蠢貨。
鐵慈舒一口氣,道這就好。
她一直擔心退婚會給定安王借口為難朝廷,才遲遲沒有下決定,既然定安王那邊主動,那自然最好。
容溥示意她走開些,一直走到避人處,確定容蔚聽不到了,才輕聲道:“賀太傅還以此趁機和定安王要了多開放一處互市的好處。”
鐵慈滿意地道:“太傅奸詐,深得我心。”
遼東雖是藩屬,這些年已經隱然自立,為了維護統治,對於邊境商業流通管理很是嚴格,能公開開放一處,大乾這邊就多一些機會。
“隻是定安王如何肯賠償?我記得他兒子多,不像個是肯關切兒子終身幸福的人。”
皇族聯姻一旦定下很難取消,畢竟政治婚姻考慮的從來不是誰的喜好。
定安王居然為了兒子主動退婚並願意賠償,就很讓鐵慈意外。
“太傅自然不會直接說要賠償,太傅隻是說,退婚可以,把當初下旨時所賜且先退回來。畢竟裏頭許多珍品奇物,是隻能留給未來國父的。但是定安王那裏退不回來。隻好同意了開放互市的要求。”
鐵慈:“?”
“聽說是那位十八王子,拿到賞賜,當即全部變賣了,還不回來。”容溥輕描淡寫地道,“賣了錢,給府裏添了許多舞姬和器物呢。”
鐵慈:“???”
這麼LOW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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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在跑醫院,今天也就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