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兩個男人的聊天內容倒是比姑侄女倆人的拌嘴話題要嚴肅得多。
舒江白轉頭,直到看著於月和雲曦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這才叉起了二郎腿,“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公司?”
“敢情你小姑走了就這麼囂張?”費臻陽瞥了一眼舒江白囂張的長腿,“看看清楚,姑父還在這兒呢。”
舒江白立刻作勢要給他一錘,費臻陽連忙正色,“行了不開玩笑……你這侄女婿,對長輩動輒拳腳相加地威脅,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費嘴皮子,我看你真是太飄了。”舒江白危險地眯起眼,抬腳就要踹,“你跟於月折騰了這麼多年,剛進人家門就這麼得瑟……關飛揚答應麼,邵冰答應麼,鬱少寧答應麼?”
費臻陽的臉色立刻變了,一臉不忿地道:“你閉嘴,有事兒說事兒,別扯些有的沒的。”
“這會兒倒是知道說事兒了。”舒江白見好就收,也不繼續招惹他,隻是道,“你可知道安家的那位大小姐在公司裏頭幹的好事,她若是安安分分倒也罷了,成天盯著淼淼。就算是她跟於月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也不該把多餘的氣出在一個無辜的姑娘身上。”
“這事兒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費臻陽聽出了舒江白話裏的不悅,“安家謹小慎微,我若是不怎麼下套,那隻老狐狸未必肯放心鑽進來……是我的疏漏,抱歉。”
“行了,你們的那些事兒我沒興趣知道。”舒江白擺擺手,“你若讓我幫什麼,直說就好,不必跟我道清原委頭緒。我當初就是厭了這些醃臢事,寧可自己出來闖……就算是再苦再累也比爭得跟烏眼雞一般來得舒坦。”
“好吧,這事我不與你分說。”費臻陽無奈岔開了話頭,“你終歸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舒爺爺前幾年還跟我家老頭子閑聊誇你來著……說這些小輩兒裏,就屬你心明眼亮看得開。”
“少拍馬屁。”舒江白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那個安家的瘋女人,還有楊家那個被寵壞了的丫頭……對了還有一個叫什麼顏薇的,女團出身,老公是個製片人,楊家的二房那邊的一個親戚。這些人,我統統都算你賬上,回頭你看著料理幹淨。”
“這些人作妖又不是我支使的……你也太蠻橫了點。”費臻陽抱怨,“這年頭,就不能欠個人情,實在還不起啊。”
“少來這一套。”舒江白本意就是威脅,因此講話半點不客氣,“你可不是什麼大白蓮,別擱這兒跟我裝聖母。淼淼也是你公司的藝人,就她那個苗子,以後絕對的金字招牌。你這邊若是在公關上再出半點岔子,整一些不三不四的傻逼事兒出來,我直接帶著她走人……違約金一分也都不給你的。”
費臻陽苦笑,“你這人,今天嗑槍藥了這麼暴躁。”
“若是你家那位被人P遺照,黃圖,寫到一些不堪入目的書裏四處賣,還被人尾隨跟蹤,拿著把刀子對著她照片劃拉……你忍得了?”
舒江白說的麵無表情,但是咬牙切齒。
“淼淼傻呼呼的沒覺察,好多事兒都是我給她悄悄處理的。即便是這樣,也沒全壓住消息,留了一點尾巴,就把小姑娘嚇得做噩夢,半夜驚起洗個澡跌破了頭,差點毀臉。那個齷齪下作的首犯不過判了十年,剩下的腦殘挺多不過是交罰款公開道歉,就這人家還不樂意呢。淼淼心善沒追刑責,他們還覺得自己委屈,我可去他媽的。”
“我原以為那種直播跳樓割腕子,跑到我公寓裏洗澡的私生飯已經夠惡心的了,沒想到……唉,人心著實可怖。”費臻陽聽地目瞪口呆,隻得幹巴巴地保證,“這事兒我隻是知道個大概,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你放心,這一次公司重新洗牌之後,此類惡性事件絕對不會再有半點發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