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安藍懷了孩子的份上,她是不會陪著她過來的,關於她的殺傷力,她一想到就頭大不已。
律師原本對林喬的存在頗有異議,但是安藍都這麼說了,他倒是不再發表任何的意見和看法。
他扶了扶眼鏡,從公文包裏取出兩份文件,一副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口吻,“這是文先生死前立下的遺囑,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由安小姐你繼承,請你過目。”
他將那兩份一模一樣的文件推到安藍的麵前。
安藍拿過來一字一行的看完,捏著紙張的手隱隱發抖,“這不可能……”
文宇州是多狠的一個人啊,怎麼可能會把他的所有房產股份還有財產給她?
“你是他的女友,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文先生說了,希望你有了這些能過得好一些,忘記過去的一切。”律師頗為歎息,“不知道他為什麼做出那樣的決定,可是在他死前幾分鍾,他是真的記掛著你的。”
“記掛我?”安藍垂下了頭,令人看不清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她瘦弱的肩膀幾不可見的顫了顫,過長的發絲垂落,整個人情緒低落不已。
林喬看著這樣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目前為止,她是沒有勇氣把她告訴文宇州她懷孕了的事告訴她的。
總覺得說出來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安小姐,隻要你在文件上簽下你的名字,文先生的一切將都是你的。”
律師見安藍久久沒有動作,開口提醒。
“我知道了。”安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拿起擱在旁邊的鋼筆,艱難而潦草的快速簽下名字。
做完這一切,律師拿著文件回去處理相關的事情。
留下來的安藍緊緊盯著僅有一桌之隔的林喬,“你是不是把我懷孕的事告訴了他?”
依照文宇州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把所有財產給她?
他可是連死都不怕的人,會好心到對她這種背叛他的女人做慈善?
林喬雙手緊握,如實告知,“是,我說了,我以為那樣能阻止他,可是……對不起。”
安藍緊緊咬唇,一滴血順著唇滑落,她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可是他不會為了孩子活下來……也是,我在期待什麼呢。”
明明她得到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可是她為什麼開心不起來?
甚至連享受金錢都覺得索然無味了?
林喬被愧疚淹沒,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有一句,“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那是他的決定,而且要怪得先怪我,我才是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場的人。”安藍拭去嘴角的血跡,“這件事情,不會有人知道,我呢,隻要有錢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她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掉落。
林喬除了遞紙巾給她,什麼也做不了,唯一知道的,是安藍心裏也是有文宇州的。
隻不過,他們兩人間摻雜的利益太多了,導致他們始終沒有辦法在一起。
半個月後,林喬送安藍到機場,看著她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