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曾經做過神明的大妖, 對這個家族也沒有像天上昭一樣身處其中被蒙住了眼睛看不清他們的為人,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家族令天上昭封印妖鬼帶回去的心不純,現在到了這裏, 看的更多, 仔細一想就能想到他們做了什麼, 他又驚又氣。
“令人作嘔!身為人類, 竟然想出如此惡毒的做法,利用起妖鬼就算了, 昭難道不是你們的同類嗎?!”
見他竟然避開了大陣的攻擊,天上家主沉下臉,率先凝神結印, 對於對方的指責置若罔聞,成王敗寇, 隻要對方死了,輸家的遺言他井不在意。
受他的動作影響, 長老們紛紛隨著他開始結印畫符, 目光凶狠, 天上家的結界也開始升起,攏住了這片地界,這隻大妖今天必須死在這裏, 正好, 能在這隻大妖身上試試天上昭的靈力。
沒有救出摯友,他也沒有打算要走, 漠然地看著結界將自己罩入內,細小的狂風壓縮到極致,一下子身旁就多出了幾個小型龍卷風,他輕輕一揮, 由空中落下的龍卷風從小到大,在半途將飛上來的術法符咒通通卷到中心絞碎。
除了陰陽師們的術法,不斷從地底升起的鎖鏈對風神而言更麻煩,每一條都充滿了摯友的靈力也就罷了,不知道為何,還透著血腥氣的不詳,這別說用來禁錮他了,恐怕連一些低位神明也掙脫不開,這個家族怎麼能弄到這種東西的???
纏繞在天上昭身上的鎖鏈變得鋒利如刀,開始在天上昭身上製造出新的傷口汲取血液,也加大了對靈力的抽取,失血過多的他身形一軟,像瀕死的蝴蝶連最後扇動翅膀的力量都沒有了,隻能頹然的從半空中倒下。
他臉頰一偏,那霜雪似的皮膚碰上了鎖鏈,立馬刮出了一道痕跡出來。
這種感覺,是天上家遇到了什麼強敵嗎?
他心裏慢慢浮現出一個身影,自他出現之後,天上家已經很久沒有強大的妖鬼來犯了,更何況他為了出門獵妖時天上家能更安全一點,還為此設立了一個強大的結界。所以這會來的,是他的摯友嗎?
這個猜測讓他這幾日渾渾噩噩的腦袋仿佛被一桶冰水澆下,沒有半絲可能獲救的喜悅,他睜大眼睛努力的想透過黑暗看到上麵的情景,動了動指頭艱難的聚起力氣想起來,天上家既有能桎梏住他的鎖鏈,就能有對付摯友的法器,他絕不能,絕不能讓摯友隕落。
鎖鏈從地底出來的條數越來越多,它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恍惚間,風神覺得仿佛是天上昭在試圖抓住他,這時候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陰陽師的那些動作了,陰陽師的那些術法打在他身上,遠遠沒有被鎖鏈沾上嚴重,所以他的更多心神是在這些鎖鏈上,他一邊抗衡閃避,另一邊苦苦思索著怎麼壓製這些就跟摯友分/身差不多的鎖鏈。
一時之間,連底下有人偷偷的對他舉起了弓還未察覺。
天上瀾瞄準了半空中困獸一般的男人,咧開嘴隻說了三個字,“天上昭!”
半空中躲避鎖鏈的男人一頓,眼神向下瞥,鎖鏈抓住了這個空檔迅速纏了上去,見真的有用,天上瀾手一鬆,繃緊的弦帶動羽箭以破空之勢命中了風神的胸膛,見有血液,鎖鏈習慣性繞上去吸收,風神一手握住了自己胸膛上的那支羽箭,另一隻手掐住了鎖鏈,他看向底下那群螻蟻一樣的人類,屬於過往神明的氣度開始慢慢消失。
利索地拔出胸膛的那支箭,怒火中燒下握著鎖鏈的手慢慢加重,隻有接觸到了這些鎖鏈,他才明白這件法器是用什麼做成的,怪不得,怪不得這些鎖鏈給他的感覺和天上昭如此之像,這是全然用他摯友的血液澆灌傾注的,靈力也是他的,這麼多鎖鏈,這麼多血液,這麼多靈力,他到這裏這麼久了,昭怎麼還不出來?
“你們,燕雀之誌,陰毒狠辣!你們怎麼敢?!”怒氣已經無法讓他冷靜下來了,他不顧接二連三要纏上他的鎖鏈,狂風伴隨著妖力做成的風刃冷酷的往地麵上席卷。
他是真的下了重手了,但天上家主在抵禦了幾回後察覺到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