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空曠破爛的本丸內。

狐之助叼著油豆腐一路狂奔跳入天守閣,在窗邊停下。

屋子裏的人似乎正襟危坐著,側耳聆聽了這陣動靜後帶著笑意開口。

“小狐狸,你帶了什麼回來了?”

狐之助把叼著的油豆腐盤放在了窗邊的桌子上,用頭推著它向前,卷縮成一團說道:“審神者大人,這是今晚的油豆腐。”

“我不要油豆腐,你過來好不好?”

窗前月光將屋子分割成了兩半,狐之助向著陰影裏的人遲疑地低頭回道:“審神者大人,狐之助隻是隻狐狸,是無法解開枷鎖的。”

屋子裏的氣氛凝滯了一會,隨後金屬碰撞敲擊的聲音傳來,審神者的聲音越來越近。

“狐狸解不了,那神明呢?”他輕聲細語地說道。

走到窗前,月光傾泄於麵前的人,眉如春山麵容精致,枷鎖扣住了他的四肢,衣服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增添了一抹脆弱的美感。

指尖慢慢的往狐之助聲音的方麵探去,仔細一看,才發現審神者的眼睛空洞沒有焦距,狐之助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審神者大人後沒躲開。

“審神者大人,本丸的刀劍因靈力耗盡現已陷入沉眠,審神者大人是想召喚”狐之助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想了一下,一般審神者想要召喚刀劍付喪神隻需到鍛刀室鍛刀即可,但麵前這位審神者情況不同,他完全出不了天守閣。

“審神者大人若是想召喚,狐之助可代你前往鍛刀室鍛刀。”

審神者摸了摸狐之助問道:“那些沉眠的刀劍呢?”

“現沉眠的刀劍都是暗墮付喪神,審神者大人,這是座廢棄本丸,無法預估他們的危害,建議不要召喚。”

審神者將手收回袖中,目光轉向窗外明月,“暗墮付喪神,廢棄本丸,被鎖住的審神者,多相配呀。”

“小狐狸,你覺得暗墮付喪神會對我動手嗎?”審神者問道。

“無法預估。”

審神者想了想說道:“人心鬼域,神也墮落,讓他們來吧。”

說完,靈力鎖從審神者的手腕開始,靈力如流螢一般慢慢往下亮了起來,深入地底,本丸破舊不堪的風氣開始慢慢煥然一新,仔細感覺,草木花卉都在舒展。狐之助看著桌子旁邊枯敗的蘭草開始煥發生機,對審神者欲言又止。

審神者眼睛看不見,對周遭靈力走向更為敏感,也察覺到了,扯過鏈子細細摸索,發現這個靈力鎖是在抽取他的靈力來運營整個本丸的。

他試著邊抗衡邊往窗邊走,靈力與靈力在體內相撞並不好受,但審神者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伸手搭住了窗框,試圖躍出去,靈力鎖被崩的筆直,手腕腳腕都被重重的磨出了血,審神者抿了抿唇,腳上一躍,陰影裏又飛出了一條靈力鎖裹住了審神者的腰將他拉回了天守閣裏麵。

狐之助歎了口氣,似乎對這個場景見怪不怪了,叼起地上的油豆腐盤追了過去。

本丸注入靈力之後的變化極為明顯,靈力盡失後的刀劍付喪神早早被狐之助都收斂到同一個房間裏,在都是刀劍時候的房間還不算擁擠,作為付喪神後房間反而顯得擠擠攮攮。

五虎退抱著失而複得的五隻老虎落下了淚,鶴丸國永現身後看著這一屋子的景象,不由的睜大了眼睛“這可真的難以預料的驚嚇呢。”

一期一振看著那些早已被前任審神者刀解的弟弟愣住了神,弟弟們被刀解時他在外麵遠征,誰也不知道前任審神者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回來後一期一振看到被刀解的弟弟們差點瘋了,也是暗墮的最快的一個。

回想當初再看現在一期一振覺得自己仿佛深陷美夢,直到被藥研拉了拉手小聲說道:“一期哥,我好想你。”

被離的近亂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聽到了,亂一臉藥研哥搶先了的表情也拉住了一期一振,“一期哥我也好想你呀。”秋田沒有拉,隻是站在一旁怯生生的說道:“我也想你一期哥。”

一傳十十傳百,栗田口的短刀們把他們的一期哥圍了起來。

“嗯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刀,活得久了都會遇到難以想象的事呢。”三日月宗近看著一屋子刀劍說道,原本以為靈力消散後會被時政扔進刀解池,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加州清光看著自己恢複一新的衣裳,歪了歪頭說道:“稍微,變得可愛一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