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位與醫院重症科打交道的“莊”主不是別人,而是“樂天知命”的潘辰嶽。
認識潘辰嶽的人對他的這次意外都有些不解:這麼一個樂觀豁達的人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那平時人們都將心態列為健康第一要素的說法不就不靈了嗎?然而,事實上有這種想法的人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隻看到潘某心態好的一麵,卻不知道他視酒如命的一麵。正是後者讓他的生命之舟提前駛進了“陰溝”。
潘辰嶽出院後已不能自行走路,隻能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看看“風景”。推輪椅的人自是他的家人。因他老伴前年已病故,隻能由倆子女輪著推。但子女有子女的工作要做,有自己的家庭要打理,就不得不考慮雇請保姆照料了。
如今的保姆不好雇,非但薪資高,服務效果還未必令人滿意。這就是李宏他們在建園之初就考慮到要自建養老院的初衷。原先隻是想而沒有行動,原因是大家自認為都還不算“老”,潘辰嶽的“失蹄”,讓大家意識到了組建自我保障體係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此時需要請人照料的不單是剛出院的潘辰嶽,還有姚綺麗的父親,李宏的母親等幾位失能老人。於是養老院計劃就正式開始實施了。
鑒於社會上一些養老院克扣費用、虐待老人等亂象,這裏的養老院除建章立製外,特聘請高素質護理人員,並實行莊園住戶輪流值班管理的辦法,有效堵塞漏洞,以保障入住老人的身心健康。
常言道:“牆內開花,牆外香。”莊園養老院開辦不到兩個月居然人滿為患,因為社會上不少慕名而來的老人填滿了該院的剩餘空間,有些甚至是托關係進來的。真是“無意插柳柳成蔭。”李宏他們開展這項服務的本意是解決自身及親屬的後顧之憂,現在倒變成服務社會的養老機構了。
“這樣也好,以後這裏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寂寞,可以頤養天年了!”馬旭東感慨地說。
“說好,也不好。”姚喜民若有所思地插了一句。
“為什麼?”姚綺麗好奇地問。
姚喜民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想啊,人多是熱鬧了,但接下來那病痛的哀嚎和那過世者親屬的悲聲恐怕也不會少了吧?”
“這倒是,”姚綺麗表示認同,但同時有提出:”那還有沒有別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辦法當然有。”王鈞胸有成竹地說。
“什麼辦法?”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王鈞的臉上。
王鈞微微一笑,右手一甩,打開一柄做工考究,扇麵題有“清風自來”字樣的折扇,說道:“出讓這塊寶地,另尋新居。”
“那我們這兩年投在這裏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姚喜民流露出不舍。
“我覺得王鈞說得有道理。”李宏力挺王鈞,“我們出讓這裏,但並不遠離這裏。這樣做的好處有三:一是不遠離我們在院的親友;二也是為我們自己將來的某一天作打算;三是由我們創辦的事業也要由我們賡續下去,否則就等於前功盡棄了。”
“二位說得有道理,我讚成!”馬旭東舉手表態。
“我們也讚成!”其他幾位也舉手表示讚同。
一周後,市民政部門的同誌前來辦理養老院移交手續,並帶來了市裏同意在這附近另劃一塊給這裏的“原住民”的消息。李宏他們高興地相互擊掌慶賀。
後顧之憂解除了,這群老友又開始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