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白元修迎上去道:“姬兒,聽聞呼倫門慶去找你了?”
“是啊。”雲九姬見著他額頭上一層細汗,了然道:“你聽胡珊珊說了,真夠防範的,呼倫門慶又不是老虎,用得著這樣著急麼。”
白元修不置可否,優雅的擦幹額頭上汗水,“那可不一定,漢盧國人向來居心叵測。”
人多眼雜,雲九姬也並未多加解釋,兩人並肩往學堂走。
作為無極閣的院長,自然深入了解商祈、呂素言、雲九姬之間的愛恨糾葛,也深知整件事的內幕。在得知商祈重病歸來承認與呂素言的關係,雲九姬成了學子們口中中傷、猜測、造謠、同情的對象。許院長不免又為商祈與雲九姬有緣無分嗟歎了一回。
作為無極閣的院長即使手眼通天,也不得不承認人心的致命弱點喜歡比較、論長短。縱然這些學子是四國中的最出色的人才,亦不能免俗。
“來人,去召集所有的監學來一趟。”許院長放下狼毫筆,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跡。
學侍仆忙去召集眾監學了。
眾監學先後而至,等著許院長發話。
眼下正值陽春三月,天氣並不熱。許院長還是習慣性的扇著竹柄折扇,雲淡風輕道:“諸位監學,今日便宣布‘文魁’的比賽日期。”
眾位監學一愣,按道理每年的宣布‘文魁’都會提前幾天告知,今年有些特殊啊。
不過,既然許院長提出來了,眾監學也不再有異議,隻連連應是。
“各位同仁,今年的‘文魁’就辛苦了,你們各自去忙吧。”許院長坐下,拿著一卷書瞟了蒼監學一眼,“蒼監學留下。”
眾人一走,他嚴肅道:“蒼監學呐,學子們最近太鬧騰了,蒼監學該好好督促不正之風才是,無極閣作為聖賢之表率,這些學子枉為才子到處充當縣丞定人是非,口齒誅伐,交頭接耳,與市井長舌婦有何區別?”
蒼監學瞬間明白了,許院長這是暗指學子們議論雲九姬之事。
果然,院長大人用心良苦,一來借宣布‘文魁’之事衝淡學子們的八卦之心,二來借蒼監學出麵讓學子們恪守自醒。
“是,我現在便去查訪,是該懲治一下不正之風了。”
蒼監學為了響應許院長的命令,當即在無極閣轉悠了起來,以盼著能當聲抓住幾個‘不正之風’的學子。
上課了。監學高興的走進學堂,宣布無極閣的一年一度的‘文魁’’三月中旬舉行。但凡無極閣學子有琴棋書畫擅長者,均可報名參賽。奪得任何中的三甲均可在無極閣學業考核成績上加分,三甲分別加十分、七分、五分,屆時無極閣的院長還將親自授予三甲獎勵。
無極閣舉辦的大型活動不多,一年一度的‘文魁’絕對是文墨重彩的一筆。既能昭顯學子的才華,又能為母國爭光,遂每一年的報名者占據了學子總數的十分之九。
今年也不例外,監學才一開始提,眾學子就摩拳擦掌紛紛報名了。
‘文魁’分琴棋書畫四個大類,每類分三甲,也足足有十二個名額了。最主要的是就算不中三甲,每一位參加‘文魁’的學子均能額外加上一分。這一分對學子來說可謂差之毫裏,失之千裏啊。
無極閣的學子的學業考核成績關乎著他們在母國享受不同的科考待遇,眾學子哪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就連雲九姬的同桌胡珊珊也報名了。
雲九姬看見胡珊珊高舉的手,強忍住將她的手掰扯下來衝動。這位小姐的琴棋書畫她可是見識過的,屆時若真的不幸墊底,那可得不償失了。
提到墊底,不得不提到另外十二個名額,那便是琴棋書畫最差勁的十二位學子由監學們挑選出來,再將他們的作品掛在無極閣的公開壁畫上,掛足了七七四十九天以示鞭策。這條傷害性不太,汙辱性極強的規定也就成了其它十分之一“平庸”學子的警戒,誰都不想成為倒數十二位名額中的一員。
當然,每年都有不怕死、不服輸的為了學業考核多一分,不惜冒著風險‘光榮’的成為壁畫中的一員。
“珊珊,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雲九姬不想打擊她,可是一想到她哭著鼻子站在壁畫麵前的可憐樣,不得不出口阻止。
她,是這屆無極閣學子當中最菜的存在……
胡珊珊咬了咬牙,一副拚死一博的勇猛,“別勸我,丟臉便丟臉,若是拿不到那一分,學業考核成績差,待回去娘親會直接把我剝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