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去辦吧。”玉川義宗說完,也不管在場的家臣,而是有些落寞的直接走進了自己的起居室之中。
“孩子他爹,幸三郎也是為咱們玉川家好,你也別怪他了。”當玉川義宗有氣無力的走回起居室之後,往矮櫃上一靠就癱坐了下來。而杏子在看到夫君這幅模樣之後,連忙走過來說道。
玉川義宗確實沒有回答,而是喃喃地說道:“你說我之前是不是錯了,我一直認為幸三郎會成為本家的拖累,可他卻隻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和兩名忍者就攻下了一座城,那可是一座城,一座大城,一座我玉川家祖祖輩輩夢寐以求的城!”玉川義宗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後,竟然留下了淚水。
的確玉川家自江戶玉川發源地遷移到近江這一百多年來,從一名被幕府改易的浪人至今也才擁有五百石土地,成為一個名不見的小豪族,可不管是哪一代家主都沒有忘記玉川家昔日的繁盛,並且他們這幾代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恢複玉川家往日的榮耀,可百多年過去了,不管他們如何努力,依然離這個目標很遠,甚至想要擁有一座城的話至少還需要數輩人的努力,可就在剛才,本家竟然已經擁有了一座大城而且還是如此輕易奪來了,幾代人地位心願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了,而且讓自己實現願望的人竟然還是自己最看不上的兒子,玉川義宗現在的心情之複雜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並且這還不算,他通過幸三郎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就知道對方絕不是頭腦一熱就做出了這等大事,而是早有周密的計劃,周密的連他都感到自愧不如,家中之事這還是頭一次脫離了他的掌控,可他卻一點也生氣不起來。一座城,還是海津城這樣的大城,已經可以讓他去冒險了。再說現在不冒險也不行了,他不認為現在六角家還會放過自己。
“我看你也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杏子看夫君竟然如此激動,所以對他的身體開始感到擔心起來。
“是啊,老了,也是該休息休息了。”說道這裏,突然又聽義宗問道:“你說幸三郎的行事風格太愛弄險了,若是。。。”說道這裏他並沒有再說下去。
可杏子卻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孩子他爹,家裏的事我本來不應該多說,可慎太郎的武藝是好但卻有些老實了,在這個亂世之中,太老實是注定不會有什麼作為的。”顯然杏子夫人對幸三郎的偏愛並不隻是因為他是小兒子那麼簡單,在她心裏,顯然幸三郎比慎太郎更合適一些,隻是這些事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夠攙和的,所以若不是夫君問起,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哎,可是我可一直有意無意的都是將他視為繼承人,這突然間。。。你說他會不會接受不了,鬧出什麼事來?”玉川義宗已經沒有了剛才在外麵的那種威嚴,現在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再為自己的兩個兒子操著心。
“不管怎麼說海津城都是幸三郎自己奪下來的,身邊又有那麼厲害的家臣,如果你不希望兩個孩子反目成仇的話,我覺得這個決定應該不難下吧。”說道這裏,杏子又繼續說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孩子呀,你以為慎太郎願意繼任家主?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煎熬。”
“好吧,我知道了。”玉川義宗聽完,不由點了點頭,像是心中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現在這個局勢他已經完全無法掌控了,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既然如此,那就讓做出這等大事的幸三郎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