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那時候我才多大?你們就想要將我殺死,難道沒有你的允許,會有人這樣做嗎?”
紀與卿從來都知道,紀景琛的實力非常雄厚,在那種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有膽量對這樣的一個孩子下手的。
除非是得到了他們的首肯。
紀景琛搖著頭:
“不。當年,你母親懷著你的時候中了毒,雖然醫生說你帶了胎毒,會影響情感方麵的發育,唯恐對社會不利,建議我們將你扔掉。可是我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是我們的孩子,就算你有什麼問題,我們也絕對不會拋棄你不管的。”
紀與卿仍舊不相信,嘴角的笑容更大,心裏卻是更痛,說道: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看好我?讓那醫生將我偷了出去?”
紀景琛非常自責地低下了頭,他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眼角也有一些耷拉下來了,可是雙眼裏的精光依舊在,沉痛地說道:
“是我的錯。你的母親因為體弱,生產之後久久不能恢複,我一心照顧著她,這才讓那個醫生有了可趁之機。我已經將那個醫生繩之以法了!”
紀與卿閉著眼睛,努力克製著不讓淚水流下,良久才說道:
“那有什麼用?如果不是秦強的一時心軟,將我放走了,你們現在大概隻能看到我的墳墓,而不是活生生的我了。”
紀景琛點點頭,扭頭看向溫甜甜,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怨恨我們,但是你的母親因為失去了你,深受打擊,調養了很久才恢複。你要怨就怨我吧,你的母親是無辜的。”
“無辜?我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紀與卿難以控製住心中的情緒,壓抑地低吼出來:
“你們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雖然紀景琛不了解,但也知道,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想要長大,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而且從現狀來看,紀與卿的成就不小,這輛車子價值不菲,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要取得這樣的成績,他是付出了怎麼樣沉痛的代價呢?
他急切地想要挽留住紀與卿,說道:
“與卿,隻要你能回到我們的身邊,我們一定好好地彌補你,將這二十多年來沒有給予你的父愛和母愛,都給你補上!”
“補?”
紀與卿冷笑,看向正攙扶著溫甜甜在草地上散步的紀微雨,嘲諷道:
“你們已經有紀微雨了,根本就不需要我。”
“不是的。”
紀景琛想要解釋,卻已經詞窮了。
也許,這樣遊說的辦事方式根本不適合他!
但他不想讓溫甜甜再次麵對這樣的場麵,隻能自己來。
他說道:
“就算你真的不願意回來,我也不強求你。”
“隻是,你的母親對於你的事情還什麼都不知道,她隻知道你丟了,也沒有看過你送來的照片。我怕給她看了,她會更加自責。以後,你能不能經常來看看她?哪怕隻是遠遠地讓她看一眼,就算不相認也好。”
紀景琛近乎哀求地說道,語氣裏麵滿是沉重的味道,就連冷硬心腸的紀與卿聽了,都是心裏一酸,拒絕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下車。”
他隻是冷冷地說道。
紀景琛回頭看了看紀與卿,見他態度堅決,默默地歎口氣,轉身就下了車。
這個兒子,還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紀景琛看著紀與卿的車子疾馳而出,等到再也看不見,這才轉身朝著溫甜甜和紀微雨所在的地方走去。
溫甜甜正和紀微雨說笑著。
紀微雨說著參加辯論賽遇到的趣事,誇張地手舞足蹈,將溫甜甜逗得眉開眼笑,完全忘記了詢問是誰送她回來的。
溫甜甜的心情很好,隻是身體容易疲乏,精神狀態有些不佳,聊了沒多久就有些困倦了,看到紀景琛回來,忙問道:
“老公,是誰送微雨回來的啊?怎麼不留人家吃個飯再走?”
紀微雨朝著紀景琛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