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1 / 2)

發生了什麼?

擂鼓和吟誦聲同時響起,彥之表情肉眼可見的僵硬。他想停下唱經,卻不能自主。

巨大的老年女人像注視著他們,許久,緩緩散去。

他們終於又能掌握自己的身體,一行人匆匆結束儀式,回到山洞。

回到山洞,他們發現了此前那聲“咚”的源頭。藤田正男被割喉的屍體滾落在小路旁,身上有多處傷痕,脖頸上有幾個指印。

天下太平低沉地說:“我看過了,他是被放血死的。”

九瀨長歎:“我早就說,我們逃不掉的。”

現在已是正午,沒有樹木遮擋,陽光直射在林地。山洞裏,氣溫卻還是很低。安屠生和千春整理出攜帶的食物,因為確實不多,眾人商量後決定隻在晚上吃一餐。

這段時間裏,天下太平撿來許多枯幹草,在洞外也鋪出一個草席。草席在陽光照射下變得有些溫暖,散發出淡淡青草味。

安屠生招呼他們坐到洞外的幹草席上,說:“從之前規律來看,人像出現過後起碼有半天不會再出現。趁有時間,我們趕緊討論一下現在的情況。”

柯諶概括了一遍他們處理鶇時碰到的情況,並說:“從這些情況看,這裏的東西恐怕都不能吃,溪水也別喝。”

按村民們的說法,他們現在碰見的異狀是山魔引起的,而山魔又是被拋棄入山以至活活餓死的老人。反應到這個空間裏,就變成了整座山動植物都帶毒,他們不能食用的狀態。

安屠生十分懊悔:“要是早猜到這回事就好了,山上一切都不能碰,現在應該隻有我們帶來那些罐頭能吃。”

九瀨麵露絕望:“能吃也隻夠一頓而已,吃完這些,我們還是得餓死。”

彥之安慰道:“九瀨叔,別這麼悲觀。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或許還會有轉機呢。”

柯諶對此比較冷靜,他知道離祭祖日隻有三天。且第一天他們吃得很不錯,要熬過去的隻有兩天。兩天內不吃不喝還是勉強能活的,況且還有安屠生和千春的罐頭補充食物和水分,實際算起來倒不至於多餓。

不過,真的隻要等到第四天祭祖日就能解決一切嗎……

柯諶想了想,問彥之:“對了,還沒問你呢,你之前念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怎麼會那麼恐怖?”

彥之表示那隻是本地世代流傳下來超度亡魂的經文。

柯諶再問:“那能把經文的具體內容告訴我們嗎?其中或許藏著什麼線索。”

彥之沉默了一會兒,回答:“經文按理是不外傳的,不過現在情況已如此糟糕,也無所謂了。”

他向他們轉述了兩段經文,分別有祭祖、超度亡魂兩種用途。

此後,他們又聊了些細節,時間來到下午。天下太平提議,既然狩獵或取水都不能做,山魔又不知何時會來,不如大家先休息。眾人許久未進食,一路奔波也十分疲憊,便遵從了他的提議。

在柯諶躺到草席上,準備入睡的前一刻,天下太平突然悄悄拉住他:“嘿,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他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發現山魔殺人的規律……”

“……”

傍晚,他們醒來,天邊已出現晚霞。一陣香味傳來,是千春在篝火旁準備食物。她打開諸多罐頭:豬肉凍,醃菜,火上還烤著熏魚幹。

千春看見他們,笑了一下,說:“很快就能吃了,等我把這些再熱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們領到了自己的餐,一塊壓縮餅幹,一個肉罐頭或湯罐頭。眾人餓了一天,食物到手便開始吃起來。

天下太平啃著幹糧,哀歎道:“唉,也不知道這種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

千春回答:“很快就結束了。”

她聲音有點不正常的緊繃,於是柯諶看過去,火光把千春的側臉映得有些怪異。千春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即僵硬地轉開頭躲避。

這時,原本默默進食的九瀨和彥之突然身體一梗,栽倒了。

不到一分鍾,他們麵龐迅速發紫,身體浮腫透明,竟是和鶇一樣的中毒症狀。

柯諶過去摸了摸,他們脈搏已經停止。於是他宣布:“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