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郡主,父皇到底怎麼了?”太子十分著急的問,他就快要拉住陸晚晚的衣服袖子,恨不得陸晚晚趕緊說了。
陸晚晚看了一眼太子,又看向了皇上,神情有些為難,這大過年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她這樣為難,太子和皇上心裏也是高高掛起,有了不好的預感。
最後還是皇帝歎了一口氣認命似得道:“有什麼就直說吧,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朕沒見過?”
“皇上……我之前在宴席上就覺得您不對勁,所以才過來給你把脈……沒想到,已經晚了……毒性深入五髒六腑,而您隻有……兩三月的日子了……”陸晚晚深吸一口氣,還是將結果說了出來。
太子殿下當時就受不住,身子晃了晃,還是秦暉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不怪太子這樣,皇帝看著隻是疲勞過度,沒有什麼大毛病,所以之前也沒有細想,陸晚晚的話無疑就是天上到一顆驚雷,炸的太子身心俱疲。
這個事情太過意外,這一下子,太子根本接受不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救了嗎?為什麼之前太醫都沒有發現……”太子情緒激動,看著自己的父皇,眼睛瞬間紅了。
“這毒下的很是隱秘,而且,中毒的症狀也沒有顯現出來,就像是使用了障眼法一般……而宮裏太醫雖然已經是頂尖了,但有些罕見的毒,他們還是發現不了的……再加上,皇上自己大概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毒,至少已經有大半年之久了,並且是一日一日,一月一月,慢慢增加,以致到了如今,已經無法醫治了……”
“為什麼會這樣,那群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還有父皇身邊這些伺候的人,都是廢物嗎……”太子怒不可遏的痛斥道。
皇上自己卻並沒有多緊張,甚至笑了笑,拉過太子的手,讓太子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細細的看著他道:“事已至此,無法改變,況且,你父皇有你在,江山後繼有人,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父皇……父皇……”說了半天,太子說不出後麵的話來,聲音已經哽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刻,那些權謀算計君臣之禮都是身外之物,眼前不是皇上和太子,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與兒子。
“沒什麼可是的,命數如此罷了,況且,你已經接掌朝堂,做的也很不錯,父皇很放心的。”皇上輕輕的替太子擦去眼淚,這一刻,他的臉上,不再是君王的威嚴,更多的是父親的慈愛。
“太子殿下……您不如查一查,到底是誰下毒……”陸晚晚皺了皺眉,她突然想起唐牧的話,他說,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陸晚晚此刻想來,總覺得,唐牧話裏有話。
“還是陸郡主清醒,皇兒,此刻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是對你讚賞有加,但總有些人,還懷著別的心思,你不能掉以輕心,朕沒有別的可以為你做的了,隻能為你掃清最後的障礙,年關一過,就將朕中毒事情發散出去,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都冒冒頭,也好讓你一網打盡,自此再無後顧之憂。”皇上果然是皇上,很快就已經聯係上了朝局,醫自身為誘餌,為太子再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