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熱浪蔓延在h市的街道上,太陽光直直的照射在人的皮膚上,一陣灼燙的痛感攪得等待在一旁的一群人心煩意亂。

“怎麼還不出來,不是約定了今天中午11點半探班的嗎?現在都十二點了。”一位穿著黑色短t戴著漁夫帽的女孩抱怨道。這是傅思恒第一次出演偶像劇的男主,也是他出道十周年的紀念日,因為傅思恒的外形真的太過俊美,粉絲們心心念念都要求來見真人,後援會求了好久,才求得這一次為期二十分鍾的探班機會。可是現在時間都過了,傅思恒還沒有從片場出來,太陽又毒,所以不少粉絲心生不快,一邊抱怨,一邊又不舍的等待著傅思恒的出現。

大概又過了十分鍾,傅思恒的經紀人才慢吞吞的從片場出來。她戴著一副碩大的太陽眼鏡,太陽帽防曬衣等裝備十分齊全。她走到粉絲麵前取下眼鏡,才用很做作的語氣對等待的粉絲說:“很抱歉讓大家等這麼久,今天中午思恒多加了兩場戲,可能沒辦法和大家見麵了。不過思恒也有帶話給大家,希望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思恒的作品,愛你們喲~”話音剛落,粉絲們從心理的不滿變成了明麵上的不滿,那麼多人熬著太陽等你出來見一麵,你卻臨時取消?於是大多數人都扔下應援手幅和名牌,當場選擇脫粉了。

安西站在人群裏,她手裏始終緊緊的握著手幅和應援牌。她從16歲就開始粉傅思恒,到如今已經三年了,憑著她對傅思恒的了解,她始終不信傅思恒會取消見麵會,畢竟他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的寵粉。於是在聽過了她們的脫粉宣言和哭訴以後,和安西一起來探班的粉絲都走了,隻剩下她孤零零的舉著手幅等傅思恒的出現。十二點半、十二點四十、十二點四十五……在安西度日如年的等待下,傅思恒終於在十二點四十七分二十一秒的時候出現了。空蕩蕩的場地和一地橫幅,還剩一個人就是執著的舉著應援牌的安西。傅思恒笑了一下,表情快速掩藏了一下臉上表現出來的尷尬,明明約好和粉絲共度十周年紀念日,卻被臨時加的一場戲耽誤了,經紀人好心辦了壞事,導致現場的粉絲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思恒快速的走向安西,語氣裏帶著一絲歉疚:“小妹妹等急了吧?吃飯了嗎?我正好也還沒吃,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安西受寵若驚,“哥哥也還沒有吃飯嗎?拍戲真是太辛苦了,哥哥你要注意身體才對。”安西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總是那麼囉嗦,帶著滿腔的關心去關注著這個比她大四歲的男人,微博上是這樣,在現實裏也是如此。傅思恒笑得燦爛,卻聽見對麵的女孩身體傳來“咕咕咕”的響聲,這是饑餓的信號,想必是她為了見到自己所以等太久餓著了。

這是一家裝潢素淨的小麵館,傅思恒點了兩碗雞絲涼麵,一碗給了安西,一碗給了自己。安西是真餓了,端起麵就狼吞虎咽起來。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倒不是為了減肥,而是因為囊中羞澀。她從家裏出來的時候,除了身份證和一部手機,其它的什麼都沒帶。就連車票也是用花唄買的。

相比安西的吃相,傅思恒就斯文得多,他小心翼翼的挑出了雞絲和青瓜絲吃了,將碗裏的麵條剩下來。因為作為演員是需要時刻保持形象的,一份麵條裏的碳水化合物都夠他舉幾個小時的鐵了。見麵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他吃完麵,給安西的手幅簽了名,又去前台買了單以後就又要回片場了。

安西就這樣又遊蕩在h市的街頭,她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因為她的老家遠在四川。第一次來h市,表麵是為了探班,實際上是為了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家。而她現在急需要找份工作,找個棲身之所,才能在h市生存下去。安西打開了手機軟件,找準定位後點開了求職的網頁,卻看到工作學曆要求最低都是大專起步,而她自己高中還沒畢業就退學了,很顯然不符合大城市的職位要求的標準。再看看房產中介,租房都是幾千起步,而她花唄白條加起來,都夠不著人家租金的一個零頭。就這樣,安西在片場拍攝地的那條街徘徊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停下腳步,找了綠化帶旁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看樣子她今晚要在大街上過夜了。

傅思恒拍完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準備收工,當他卸了妝準備自己駕車回家時,雙眼不經意瞟了一眼外外麵的街道,卻見一個小姑娘蜷縮在路邊的綠化帶旁,像是在哭?他驅車過去停了下來,下車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小妹妹,天黑了,你該回家了。外麵很不安全的。”他輕輕的說道,女孩抬起頭,卻見傅思恒正一臉微笑的站在自己麵前。

“哥哥,這麼晚才收工嗎?”安西笑了笑,上揚嘴角卻撐不起她眼裏的擔憂。傅思恒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今天大家把她扔在片場外就走了,她又不是本地人,很大可能是迷路,找不到地方。他大方的衝安西招了招手,“來我的車上等著吧,我找人帶你去找住的地方。”安西擺了擺手,表示不用這麼麻煩,傅思恒卻已經找了號碼撥出去,“我找的是風風,就是後援會。”傅思恒覺著,她應該和後援會以及其他粉絲都挺熟的,要是她能幫自己解釋一下,或許她們能原諒自己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