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
李凡聞言搓了搓自己的臉,搖頭表示無關緊要。
“不小心被濺起的湯水燙了下,沒事的。”
“吃個火鍋還會燙到臉。”祭霓苔美笑著看了看李凡臉上微微發紅的一小塊,發現的確並不嚴重後,才將半站起的身體重新塞進火鍋店舒適的軟座裏。
“這家店真不錯,不僅火鍋燒烤一體式,就連廁所都比別的幹淨。唯一缺點就是有點吵。”
祭霓苔美拿筷子捅著爆漿撒尿牛丸,讓它們在滾湯裏自由旋轉:“沒有什麼能比下班後出來吃火鍋更讓人開心了,特別是在這種天氣裏。”
李凡剛燙了茼蒿準備夾回碗裏,聞言動作有稍微的間歇停頓:“白白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在一次下課後。”
“你這人真長情得可怕。”祭霓苔美僅用筷子便控製住一顆翻滾的牛丸,“如果那根發帶不斷掉的話,你是不是還會繼續戴著它?”
祭霓苔美指的,是李凡剛進入書苑工作時,手上戴著的那根簡單黑白發帶。那可是名草有主的信號。後來在一次打包稿件時不小心被機器扯斷,這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說起來她從沒見過當兩人熟識後從李凡口中得知的,他傳說中那位正鬧分手、離家出走女朋友的真實模樣。
畢竟光憑牆上那幅靈魂風格自畫像,祭霓苔美還真沒辦法在自己腦袋裏很好地想象出一個完整的真實投影來。
而他居然說這畫的很漂亮。
“這酸臭味,真讓人受不了。”
“什麼酸臭味,牛丸不新鮮嗎?”看祭霓苔美夾著一顆牛丸突然冒出這句話,李凡隨意問道。
“牛丸當然甜美得該死,愛情才是酸臭的。”
“當你真正擁有它的時候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況且那還是初戀。”
李凡一板一眼的解釋頓時讓祭霓苔美直翻白眼。
“請問可以人艱不拆嗎?我總算知道你女朋友為什麼離家出走了,估計都是被你氣的。”
祭霓苔美在碗裏玩起串牛丸的遊戲,看樣子打算做根冰糖葫蘆。
李凡見狀趕緊從鍋裏舀了一顆回來,他怕再晚點下手就沒了,對方是想做兩根冰糖葫蘆的節奏:“再度糾正一下,不是吵架生氣,也非離家出走,她隻是外出取材。”
“然後這一去就沒回來?”
祭霓苔美這一句瞬間讓李凡連爭東西吃的興致都消退殆盡。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找不到男朋友了。”
“笑話,三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
“其實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但她真的都是外出寫生去了。白白從來不會不辭而別。”
“那你之後找過她嗎?”祭霓苔美突然又不想串牛丸了,隔幾桌有個小男孩一直在注意她的動作。
“找啊!女朋友丟了怎麼可能不找呢。”
李凡的聲調因為語氣緣故有些抬高,他隨即就察覺到並把它降了回去,而且莫名變得有些低沉。
“我去過她補習的畫院,找遍她流連讚歎過的取景點,最後甚至登報發尋人了。可是沒有一點消息。”
“這年代還有人看報紙嗎?自從發生寫手整版整版的買下發表他們的奇怪作品,之後就再沒什麼人會相信報紙上的各種新聞了,大家隻會覺得那都是些腦洞大開、現編的故事。現在的人啊,為了出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