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間,天空已然從炎熱的夏天轉到了漫天雪花的冬天。
戚蔓靜靜地躺在機床上,坐著腦補檢查。
普詹接過腦補x光照片,一個勁的搖頭。“怎麼回事?”
“來,美麗的小姐,我扶你回房。”護士很和善地攙扶著戚蔓從台上慢慢走下來。
“小蔓,小心。”司煬跟護士一塊將她送回病房,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窗望著坐在病床上的戚蔓,重新走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普詹手裏拿著x光片,不斷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我女朋友的病到底怎麼樣?”司煬緊皺著眉頭,戚蔓在這裏一待就是半年。
普詹是醫學界天才中的天才,可是戚蔓這麼久一直沒好卻總覺得不對勁。
“沒可能啊,以我多年的經驗,你女朋友頭上的淤血已經去除。而且腦細胞跟神經看起來很正常,別說你著急病情,我更擔心我的名聲毀在你女朋友的手裏。”普詹懊惱的坐在轉椅上,年邁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皺紋,而那雙眼睛盯著x光片卻炯炯有神。
“小蔓,你要吃藥了。”戚永文把護士打發走,將小藥丸倒在戚蔓手心。
“舅舅,我要喝溫水。”戚蔓指著桌上的水瓶,俏皮地撅起嘴。
“小蔓,咱們喝開水好不好?”戚永文摁住她的手,哄騙道。
“我就要喝溫水。”她耍起小孩子脾氣,說什麼都不吃藥。
戚永文很無奈的重新去打水,昨天有溫水偏要喝開水,今天特地打開水,卻又要喝溫水。
戚永文一出病房,她快速從病床上跳下來,走到陽台邊,將藥丸倒進盆栽底下。做好這一切之後,又從床底拿出一大瓶維生素倒在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
望著這一切,丹鳳眼憤怒地眯起,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毅然轉身走到樓下的花園。
“戚蔓,為什麼一次次的騙我,敷衍我。”沉痛地閉上眼,戚蔓剛才明亮的眼眸在腦中漸漸清晰。
“小蔓,司煬怎麼沒來?”戚蔓剛坐下一會兒,戚永文就端著溫水走進來。
“不知道啊,可能去玩了吧。”她雙手接過杯子,藥丸攙著水一飲而盡。
看戚蔓心急地模樣,戚永文笑著搖頭。“你慢點喝。”
此時,手機正好響起。
戚永文看了看這個陌生的號碼,疑惑片刻還是滑動了接聽鍵,一邊說話一邊走出門。
“喂。”
“我叫蘇允欒,阿決的朋友,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蘇允欒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沙發上,斜眼望著一邊在做作業的小墨。
“蘇允欒?”戚永文嘴裏呢喃著,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道。“記得,不過你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小墨的,戚蔓現在生病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你,你兒子小墨還在世的事情。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我在德華咖啡館裏等你,帶上你的兒子,希望你別遲到。”
“你——”戚永文還想說什麼,可是那邊的電話已經傳來嘟嘟掛掉的聲音。
小墨這個詞從戚蔓生病之後,就再也沒提起過,整顆心一下子砰砰狂跳起來。
看著坐在病床上傻笑的戚蔓,本來想告訴戚蔓的念頭還是放棄,畢竟戚蔓現在做不了什麼。
*
偌大的辦公室,他立在落地窗前,緊眯著眼眸,望著眼前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身上的冷氣也嗖嗖上升。
“阿決,都已經半年了,你還打算一直這樣沉浸下去?我老師跟我說,戚蔓的病一直沒有進展,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嗎?”
柏宸坐在沙發上直視麵前的背影,皺著眉頭,有點不悅。
半年了?
他在心裏感歎,已經又有半年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