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笑話。
碧霄聽明白了昆侖神君的畫裏的意思。
原本她還打算找個借口讓玄清輸掉比試,救一下這位昆侖神君,畢竟以他的能力,在整個四海八荒也算排得上前列。但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至於玄清嘛……
碧霄斟酌少許,道:“讓玄清來參賽是我的意思。”
眾人不解,疑問地看向她。
“起初我怕人數不夠,讓他來幫我這個小師叔充充場麵,現在既然昆侖神君這樣說了,我也確實覺得不妥,既然昆侖神君敗了,那玄清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一輪的終極考驗了。“
玄清一聽,頓時麵露愕然,顯然他沒有料到自己贏了比試,卻還是被師叔收回了資格。
“小師叔……”玄清哀怨地看著碧霄,眼裏仿佛有萬千委屈,清澈潤澤的眼眸裏蓄著隱忍的水光。
但碧霄沒有動容,她看著玄清,如同一個慈愛的長輩看一個晚輩:“玄清,退下吧。”
玄清失落極了,他做了這麼多,難道終究還是不能被小師叔用一個男人的方式來對待嗎。
就因為他背著那個師侄與師叔的名分,他就永遠也無法跨過那條鴻溝。
玄清一手握著劍,孤零零站在高台中央,從沒有那一刻,他覺得這般無力過。
就算當初他偷吻小師叔時被白澤帝君發現,他也沒有這般絕望無力過。
因為那時候的他知道,隻要他將這份感情藏在心裏,小師叔總有知道的那一天。
可現在,小時線連讓他開口的機會都不肯給,就這樣直接以打發晚輩的方式打發了他。
這才是最讓玄清難過的。
玄清神色黯然,而那位昆侖神君的心情也沒有晴朗到哪兒去。
他被一個用來充場麵的晚輩打敗就算了,如果這個人贏了他進入下一關,那昆侖會心悅誠服,但現在,碧霄竟然讓那個贏了他的人直接退出。
那自己豈不是白輸了嗎?昆侖神君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希望可以再次得到一個機會。
碧霄隻是淡淡道:“輸了就是輸了。你輸給玄清,和我讓玄清退出,這兩件事並不衝突。“
昆侖無法,隻得苦笑:“好吧,看來是我和碧霄上神無緣,祝願碧霄上神能覓得一位真心待您的仙侶。”
碧霄點頭:“多謝昆侖神君。”
昆侖走到下方觀賽區,餘光瞥見最早被淘汰那位雲倉山挽蓮仙君癡癡望著高台,不由歎道:“沒想到我最終還是和你淪落到一樣的境地。”
說實話,這次碧霄上神的招親大會,人人都覺得昆侖神君應該是最有希望的那位。
聞言,那位挽蓮仙君轉過頭來,狹黑眼眸沉沉看了昆侖一眼。
昆侖驀地一愣。
好淩厲磅礴的眼神!
這真的是那個連一道題都答不對讓眾人看不起的挽蓮仙君?
昆侖仔細一看,又發覺對方眼神中那種鋒利的光芒消失不見,剩下的,僅僅是一種癡戀女神而不得的深情,整個人看起來再次變得不起眼,甚至帶著種失敗者的垂頭喪氣,又恢複了方才的樣子。
這個挽蓮仙君到底什麼來頭,直覺告訴昆侖,對方並沒有這般簡單。
然而就在他考究打量的時候,高台廣場上飛上來兩道身影。
一紅衣妖媚,一黑袍乘風。
那紅衣飄飄,黑發淩空,妖媚到精致的麵龐在紅衣黑發的映襯下,手指拈起,勾唇邪笑,舉手投足透著令人賞心悅目的雅致。
這個男人,神祇地將狂放與優雅融為一身。
燭龍,作為亦妖亦神的神獸,他既是妖王,也是龍神。
他一出現,將在場十幾位氣質清雅濡俊的仙界們都比得黯然失色。
而另一邊的黑袍身影,即便推著輪椅,仍舊進退自如,仿佛傷殘的雙腿並不造成任何阻礙,那架輪椅成了他的雙腿,無論是馭飛還是縱身,都靈活敏捷。
昆侖不由感歎一聲:“不愧是歸墟玄庚上神啊,此等神功,就算我勝了玄清,再遇上他,恐怕也不是對手。”
碧霄上神哪裏都好,唯獨這幾個厲害的師兄實在不好對付。
看著台上兩位大佬,此刻諸君都在心裏琢磨。
像燭龍那樣的男人,比女人還美,實在太過邪魅妖氣。
眾人都覺得,他不適合碧霄。
碧霄上神剛經曆一次與白澤帝君的破裂婚契,肯定會選擇以為包容萬千穩重體貼的男人,好讓她安穩棲息。
難道曆史又要再一次重演,碧霄上神最終會選擇自己的二師兄玄庚?
昆侖遺憾歎氣:“恐怕沒什麼懸念了,碧霄上神最終還是會花落自家。”
他感歎完,卻突然聽到旁邊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挽蓮仙君冷笑一聲:“就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