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忍讓不過看在師妹的麵子上。
從前父神坐騎鯤鵬還在時,幾個師兄弟一起練功,玄庚就不太喜歡燭龍。
仗著神獸血統,就無法無天,玄庚厭惡燭龍,甚至比對大師兄太昊和白澤這種靠自己真本事壓他一頭的更厭惡。
偏偏他自己一點兒沒眼力見,知道玄庚反感他,還天天在瀛洲賴著不走,甚至處處挑釁。
玄庚眯了眯眼眸,微笑不達眼底:“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
燭龍用手指勾了縷紅衣前的發絲,陰陽怪氣一笑:“我有沒有那個本事,玄庚上神拭目以待咯。”
碧霄聽著兩人的對頭,有些頭疼。
燭龍哪兒都好,就是這愛惹麻煩的毛病萬年改不了。
“你話太多了,坐到後麵去吧。”碧霄淡淡說。
燭龍嬉皮笑臉道:“我不,我就要在這兒挨著你。”
“取消武試資格和坐到後排去,你自己選一個吧。”碧霄雲淡風輕,看他一眼。
燭龍臉色微頓,仍舊笑著道:“我坐到後麵去,待會兒我再回來,小霄兒可要等我喲。”
碧霄:“……”燭龍走了,她耳邊終於清靜了。
她眸光無意掃向高台下方,看到那挽蓮仙君正用一種幽深難辨的眼神深深看著她。
那樣奇怪的眼神,仿佛帶著某種幽怨的控訴,似乎想找她要一個答案,執著的,執拗的,深沉的。
但碧霄漠然,無動於衷,淡淡掠過,示意芃珺上前宣布下一輪武試的規則。
方才被她捏成碎末的那張答卷,實則答得比燭龍更漂亮。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隻要碧霄不想,隻要她不樂意,那張答案就可以從原本的第一名變成全錯的最後一名。
碧霄甚至連揭穿他身份的想法都沒有,根本不願多花一分心神在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場合上的人身上。
她的心情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直與自己無關的冷漠。
她甚至懶得去深究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因為那與她無關,她不關心。
對一個毫不關心的人,需要做的僅僅是無視罷了。
短暫的議論後,大家便也將那位挽蓮仙君拋之腦後,再沒人去注意他。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了,亦或是繼續待在某個角落默默觀看整場大會比賽。
總之,沒人再去理會他。
因為碧霄漠視他,所以全場的人都一並無視他。
挽蓮仙君站在廣場離碧霄上神最遠的角落,屏蔽了周圍的吵鬧和喧囂,用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著她。
芃珺昂首上前,舉起手中長劍,傲然宣布道:“這一輪武試,在座的所有仙君需首先通過我這一關,隻有贏過了我,才能得到碧霄上神親自考教的最終機會。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也請各位仙君使出你們的本事。”
眾君皆知,站在他們麵前的這位女仙君乃是曾經的天界司戰右君,她的劍直指封侯。
可這其中有一個劣勢便是,她以一人之力戰這麼多人,就算再強,體力也也會最終支撐不住。
有人提出了這個疑問,主動表示他們怎麼多人對戰芃珺一人不公平。
芃珺揚眉:“我想我方才並未表述清楚,是你們先行兩兩抽簽對決,勝者才能和我比試。”
“哦……”眾人訕訕,原是如此。
抽簽牌很快發放下去。
方才除了那位挽蓮仙君,另有兩位仙君作答不夠滿意,被碧霄踢除名額,但兩位都表示非常榮幸,禮貌地坐在了觀戰席圍觀下一場武試。
十五位神君各自抽簽,選出與之交戰的對手。
玄庚、燭龍、玄清三人,雖然實力擺在那兒,但碧霄並不打算給他們任何一人開後門。
隻能說抽到這三人的自己倒黴吧。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如果倒黴,側麵說明無緣。
在碧霄眼裏,誰淘汰了都不可惜,誰晉級也都無所謂。
她做這樣一場聲勢浩大的招親大會,實則也是走個過場罷了。
作一場秀給三界看。
昆侖神君非常倒黴地抽到了燭龍,他忍不住唉聲歎氣,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勝算在握,沒想到天公不作美,竟叫他抽到燭龍。
就在他考慮到底是硬著頭皮一戰還是直接認輸的時候,燭龍走到他身旁,不動聲色道:”你抽到的是我?“
昆侖神君遲疑片刻,還是點頭。
燭龍聽後,用極快的速度順走了昆侖神君手裏的簽,就在昆侖愣住時,他用僅兩人聽得到的密語傳音道:“這簽我拿走了,你不必和我對戰。”
昆侖神君不明所以,然後,很快他看見燭龍的紅衣身影漫不經心走到芃珺跟前,笑吟吟將手中的簽遞給她。
隻聽芃珺宣布:“燭龍,對戰——玄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