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懷孕(1 / 3)

第二十章

司命星君正在星盤前擺弄他的紅線,一聽仙侍說帝君召他前去,心裏咯噔一聲。

在這種微妙關頭,帝君召他,保準沒什麼好事。

他來到淩霄殿,走過罩著寒雲涼霧的地磚,大殿肅靜廣寂,白澤帝君玄衣深沉坐在上首鼎椅,權杖放於一側,周身透著難以靠近的威寒。

“拜見帝君。”司命垂首,不敢隨意開口。

白澤目光落到司命頭頂,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你掌命格,司姻緣,可曾算過孤和天後的情緣命理?”

司命一聽,頓時冷汗冒頭,謹慎回道:“帝後命格乃天道機密,下臣實不敢窺探天機,也無那個能力預知帝後命盤。”

要問天帝命格,需請天道降音,問天者首先承九九天怒雷罰後,方可得天道降示。

但從沒有哪個神仙能承受九九天雷後還能活下來。

所以,即便司命可以占卜演算任何天官神君的劫數命格,但無法窺探帝後命盤。

司命星君此話並未作假。

白澤拄著權杖起身,長眸淡淡掃向司命:“孤給你半月時日,將三生石修複如初。”

司命心頭哀嚎,三生石被上古神劍斬毀,怎還可能修複,即便能修複,天後娘娘已然跳了絕情道斷愛絕情,這姻緣已被她用最決絕的方式斷了個幹淨。

但對著天帝,司命不敢說得如此明顯,隻能迂回婉轉道:“帝君,天後娘娘的上古神劍威力無窮,即便臣君將它重新修複,神石脈絡碎裂,恐怕也無法再撐承載三生命緣了。”

“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將三生石給孤複原,至於其他。”白澤側首,看向鼎案上一縷斷發,“做好你本職便好。”

意思是,要懂得識時務,什麼事是他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不該過問的就閉嘴。

司命見到帝君那深陷執念的眼神,心中欷籲,情之一劫最是難渡,饒是天帝也深陷其中未曾堪破,隻得接過任務:“臣君一定盡力而為。”

白澤凜寒長眸半闔,揮了揮衣袍讓他退下。

司命回到星羅殿後,想到帝君給他的那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愁眉不展尋思半天,索性試著搬出星盤演算了一遍。

雖然帝後命格他無法窺探,但倘若紫微宮中紅鸞星尚在,他還是能推斷一二的。

看著龜石在星盤中翻轉,最後停在天相、厄命兩頭。

“……”司命頓時頭禿,陷入茫然,這是什麼意思?

天相、厄命,一個代表生,一個代表死。

難道是說帝後情劫不死不休?

淩霄殿在神匠仙君晝夜不停趕工下,已恢複如初。

不知道是不是白澤錯覺,重修後的淩霄殿變得更幽寒,更寂廣,沒有絲毫溫度。

他坐在天帝鼎椅中,大殿威嚴空曠無邊,仙侍守將全都在殿外不敢進來打擾。

自從天後娘娘走後,淩霄殿的仙侍們便變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起來。

帝君本就帝威深重,如今更是渾身透著一股寒涼,令人不敢靠近三丈範圍內。

整座淩霄殿宮侍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愈發讓這座天帝權殿變得寂靜森嚴。

白澤掌中拿著虛彌鏡,抬手在虛彌鏡上方一抹,鏡中出現歸墟靈地的畫麵。

可待他將虛彌畫麵探向歸墟結界內時,卻被一股寒冰之氣裹住,原本雲山霧繞歸墟神山鏡中畫麵霎時變成一層白色霜氣。

冰霜凝成雪花形狀覆蓋整塊鏡麵,鏡中什麼也看不清。

這是虛彌鏡的天眼被人用神力強行封擋了,無法透過鏡麵看到所找畫麵。

白澤黑沉沉的眸子斂了斂,高大身型倚著權杖一動不動。

冰寒神力,歸墟幾人中,唯有二師兄玄庚所練。

玄庚似乎提前猜到,他從歸墟回天界後,定然會用虛彌鏡暗中了解碧霄所有情況。

白澤看著鏡中的霜花,狹長黑眸閃過不明意味。

既能在虛彌鏡中布下如此強厚的冰霜結界,那為何他強闖歸墟時看到的結界卻如此輕而易舉便被他找到陣眼。

白澤拄著權杖,若有所思在腳下階台頓了兩下。

他不認為,以玄庚那般縝密的心思,會犯下這樣的疏漏。

……

碧霄把自己想回蓬萊建島的想法告訴了二哥玄庚。

卻換來二哥的不讚同。

玄庚不容置疑道:“不行。你神脈受損,傷勢未愈,雖眼下看著無礙,但你神力功法還未恢複從前一半。蓬萊島荒蕪已久,又毗鄰無盡海,我不放心你獨自前去,還是住在瀛洲的好,可方便我們照顧你。”

碧霄就知道,看起來二哥最寵她疼她,可真正在這些事上,二哥又是最固執的那個。

“二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我神脈還未恢複,可有青羽和芃珺她們陪我,你不必擔心。”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玄庚絲毫不予商量餘地,“倘若你覺得有了青羽和芃珺陪同就可任性胡來,那我這便將她們遣回天宮。”

碧霄雙眼睜大:“二哥!她們是我的人。”

玄庚拿她沒辦法,最後隻得退讓一步:“至少,在你靈力神脈完全修養好之前,這件事不得再提。”

碧霄很清楚,若是二哥說不許,那三哥斧闕就不會幫她鑄屋動土,四哥也要跑來幫腔,五哥就不要說了,凡事都以哥哥們說了算,指望他幫自己去蓬萊另立門戶,也是春秋做夢。

好在碧霄將玄清留了下來,可玄清一人也掰不過上麵幾尊師叔師伯埃

想來想去,碧霄隻好跟二哥達成協議:“好吧,等我養好神脈再搬去蓬萊,不過在我修養這段期間,能不能先讓三哥按照這個構圖開工動土,也好加快進度?”

玄庚垂首掃過一眼,伸手將構圖接了過去,無奈道:“我會讓斧闕看著辦的。”

碧霄倚在玄庚輪椅旁,笑著道:“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玄庚看著小師妹難得露出的笑容,心下動容:“師妹,如果可以,二哥希望你永遠留在瀛洲。”

碧霄撓撓耳朵,體貼地道:”我也不能總一直賴在二哥這裏吧,將來二哥還要娶嫂嫂呢。你看四哥,成天的紅顏知己左擁右抱,要是我跟他住在一起,那他得多不自在埃“

玄庚嘴角浮上淡淡地笑,眼底不以為然:“他是他,我是我。倘若這輩子不能和自己真心喜愛之人結契,獨孤一生又何妨。”

碧霄現在對情啊愛的著實沒什麼感覺,不過在聽到二哥這樣說時,心頭還是很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