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看自己捅婁子了,也有點慫,原地轉了兩圈,“那什麼,我把秦溯喊進來吧,我去給你配藥。”
“等等。”
沈奕細微的聲音從被子後麵傳來,花溪轉頭看去,隻見沈奕露出一雙眼睛,有些難以啟齒地看著花溪。
花溪耐心等著,半晌,沈奕才開口接著往下說。
“女子……也可以在一起?我從未聽說過。”
沈奕還懵在剛才那一幕的衝擊中,還有花溪的話,男女可在一起沈奕聽說過,可女子與女子,男子與男子,這又如何在一起?簡直聞所未聞。
“隻要是喜歡的人,和男女關係並不大,隻是這女女男男一般不可被世俗容忍,亦有些老學究,認為這枉顧人倫,大逆不道,所以一般鮮少聽聞。”
花溪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其實大雍還是有南風館之類的,她亦見過女客人,也見過樓裏姐妹在一起的,但這並不能被世俗所接受,也是真的。
沈奕似乎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言論,久未回神。
花溪看沈奕這樣子,心道不妙,立馬腳底抹油開溜,打開門正巧撞見門口的秦溯。
“我去給沈小姐配藥,殿下可先去照看沈小姐。”
找了個借口,花溪一溜煙跑沒影了。
秦溯直覺不對,讓紫雲跟上花溪,她自己進了房裏,就看見沈奕正低著頭,兩眼呆滯,臉色緋紅地坐在床上。
差點以為沈奕出什麼事了,秦溯快步走到床邊,“安平?安平?”
秦溯坐在床邊,連喚兩聲,沈奕才回過神來,看著秦溯臉色卻更紅了些,連耳朵都染上粉色,還往後躲了躲。
這太不對勁了,秦溯擔心地看著沈奕,伸手去碰沈奕的額頭,卻被躲開。
“安平,你別嚇我,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花溪對你做了什麼?”
沈奕縮在被子裏搖搖頭,但不說話。
“那到底是怎麼了?”秦溯越想花溪一溜煙沒影的樣子就越覺得有事,“我現在去把花溪抓回來。”
“別。”
沈奕伸手拉住要走的秦溯,臉上的熱度一點降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秦溯還是擔心沈奕,“那你告訴我,花溪到底做了什麼?”
沈奕看了一眼秦溯定要問罪花溪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坦誠相告。
“她給我看了春宮圖……”
秦溯:……
“花溪!!!”
秦溯眼中浮現出殺氣,將沈奕的手放回被子裏,“安平你稍等,我現在就去把花溪碎屍萬段!”
在沈奕著急的眼神中,秦溯出了門,一路往太醫院而去,身上煞氣衝天,路上宮人分分閃避。
一路殺到太醫院,秦溯一把抓住了轉身就想跑的花溪,將其捆成了個粽子,扔進空無一人的藥房裏。
“這哪能怨得了我?”花溪哭喪著臉喊冤,“這誰能想到,沈小姐已及笄這麼久,還連春宮圖都不知道是什麼……”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身攜帶春宮圖?”
秦溯怒氣升騰,她就知道花溪不靠譜,什麼都幹得出來,所以才分外不放心她,沒想到這一放鬆警惕,就讓她鑽了空子。
花溪被秦溯說得啞口無言,隻能試圖轉移話題,“其實我覺得吧,沈小姐寧死不嫁人,也許是因為從未嚐過情愛,若真讓沈小姐喜歡上個人,那定然是願意嫁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秦溯眯起眼,看著眼珠亂轉的花溪,知道自己就算再生氣,沈奕也要靠她醫治,自己也拿她沒辦法,隻能順了花溪的意思,想了想她的話。
不得不說,花溪多少說的有點道理。
“既要安平喜歡,還要極貴命格,這樣的條件有點難,你先把極貴命格的人給我列出來,我再想想辦法。”
秦溯為難地皺眉。
“這個在下倒是早有研究,這有貴格貴命的,才是極貴之人,有貴格賤命,還有貴命賤格的,都不合格,也就是說現在不僅要命格尊貴,還要身份尊貴,這樣的人自然是天子腳下最多,也好找。”
花溪醫術毒術都算得上登峰造極,武功也不弱,但其實,她的師父是玄機穀穀主,正兒八經靠天吃飯的人,嚴格說起來,這算天算地算人間命才算是花溪正兒八經的主職。
看秦溯聽得認真,花溪幹脆一口氣跟秦溯交代完了。
“就比如說幾位皇子殿下,個頂個人中龍鳳,身份至尊至貴,命格也都是百裏挑一的好,一生富貴的命,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這說不得,反正都可以,另外還有楊國公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晉國公府的大公子,大將軍家的三位公子,這都是極合適的命格。”
花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名字,但是秦溯從始至終的眉頭就沒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