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成王覲見。”

司殿尖細的聲音,穿透朝堂響徹大殿。

群臣的疑惑的回頭看向殿門。

“成王殿下怎麼來上朝了?”

“誰知道。”

“沒睡在花街柳巷裏,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

這位成王殿下怡然自若的邁過門檻兒,走進了大殿。

年過而立卻不失風流倜儻,敦儒雅俊風度翩翩,不知其內裏的人恐怕都要忍不住要讚歎聲,當真是一表人才。

他身後跟著個身穿粗布衣的少年郎。

姿容清秀,身段綽約,隱約透出絲絲妖媚。

那少年被眾人圍觀也不見拘謹,麵見天顏也沒有絲毫惶恐,這等氣度再加上天生的媚骨,叫眾人看直了眼。

隻可惜在他左側臉頰處,從眉梢到下頷,被一道拇指粗的猙獰疤痕貫穿。

平白毀了上天完美的佳作。

但也正是這點瑕疵。

無端的讓人心生憐憫,又忍不住興奮的想要施虐;想看這一張精致漂亮的臉上,被蹂躪的掛著淚珠,楚楚可憐的樣子。

“臣弟叩見陛下。”

“奴家叩見陛下。”

成王語氣輕佻眾人已是見怪不怪。

可這少年開口,仿佛羽毛劃過心尖,意外的引人心癢。

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尤物。

周帝似乎也被勾起了興趣,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玩笑似的開口道,“怎麼,難得上朝,是要給朕送美人嗎?”

成王苦著臉表情糾結。

“皇兄,您仔細看看,這是七皇子驤兒。”

“荒唐!”

周帝大怒。

群臣嘩然。

眾所周知。

軒武十九年,七皇子冉驤的母親牧妃,因謀害太子的罪名,被打入冷宮。

牧家上下,滿門抄斬。

靖安軍統帥,牧妃的兄長牧彥,副帥牧彥的兒子牧書淮,聽到消息後在南境邊關自刎。

七皇子冉驤也被牽連,隨母親住在冷宮無人問津。

當然,具體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無外乎就是牧家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罷了。

之後沒多久。

北闕大軍南下,周帝被迫遷都。

遷都途中,遭遇北闕一支先行軍突襲,七皇子和牧妃因無人顧及不知所蹤。

遷都後,改國號安定。

如今,已是安定四年。

過去了這麼久,這七皇子怎麼可能還活著?

眼前這個,大家自然是要質疑的。

如果是假的也就罷了,可這如果是真的。

無論如何也是皇子,突然變成這幅模樣……

這,這,這,

成何體統!

更何況,就在剛才……

皇帝當朝調戲自己的兒子。

簡直是荒唐至極!

眾人低頭瞄著成王,心照不宣的都噤了聲。

大殿上。

針落可聞。

周帝的臉色黑的都能滴墨,誰敢這個時候去觸他黴頭。

所有人甚至隱隱屏住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事是成王挑起來的,成王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弟…臣弟可不敢戲弄陛下。實在是,此人的身份真的是……臣弟調查之後有證據的,他確實是七皇子!”

眾人:“……”

真的勇士,敢於直麵皇帝的黑臉………

周帝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氣到說不出話來。

又聽成王繼續說道。

“臣弟,日前在…呃,那個,桃花莊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他。桃花莊的老板說,從北邊剛進來的一批…貨,姿色上等拍賣初/夜。臣弟就去看了看,隨手點了頭牌。沒想到他竟要殺臣弟,臣弟就把他抓了………”

成王說著說著,居然還有一絲委屈。

逛個青樓差點送了命。

這王爺,好像也確實是遭了無妄之災。

“臣弟以為是什麼刺客呢,就想著是不是得罪了誰。結果一查……卻查到了七皇子頭上,就趕緊帶他來見您了。”

眾人:“……”

牛逼!

逛青樓,遇見自己侄子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