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陸離照開口道。
聽到這話,杜小蒲才完全恢複神智,突然發現自己還在窩在別人懷裏,而且怎麼看,這姿勢都有點不對味,當即蹦出來,輕咳一聲,佯裝無意問道:“那東西走了嗎?”
杜小蒲一蹦,陸離照頓時覺得身上空落落的,甚至覺得心裏也有些空落落的,但還是盡量保持臉色不變,“是啊,都走了。”
杜小蒲鬆了一口氣,開始追本溯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地就引來了那東西?”
這時,船上的一人也迷惑道,“海骨鶇已經很久沒出現在這一帶了,還好準備充分,帶了驅魚粉。”
船老板從另一頭走來,道:“這事發生得怪,我看今晚,咋們還是快去快回。”
陸離照點點頭,“那開船吧。”
杜小蒲想問怎麼現在不回去,畢竟才經曆了那麼大一件事,大家都被折磨得不輕,萬一前麵還遇上海鶇魚怎麼辦,這些人怎麼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樣。但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下去了,明明她自己的任務,卻要別人為她操心。要不是她自這檔子破事,陸離照說不定根本就不會來。
一行人又在茫茫無光的海裏航行了許久,也沒見到草藥的蹤跡。杜小蒲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漁人看錯了。忽然,遠方的海域出現了一點點微弱的紅光。
杜小蒲頓時眼睛一亮,指著叫道:“快看,是不是那個!”
“夫人好眼力!”船上一人讚道,“就是那東西!”
“啊?夫人?”杜小蒲懵道,“我是……”
杜小蒲剛想說她是容王妃,但被陸離照一把捂住嘴。隻得瞪大眼睛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別忘了,這裏是鄴城。”陸離照提醒道。
杜小蒲瞬間明白過來,這裏的人,對十多年前的事,耿耿於懷,她要是敢表明自己的身份,怕是人家扭頭就不幹了,隻得尷尬地笑笑。
船慢慢地靠近那紅光,距離紅光最近處時,船停下,幾個漁人係上繩子,輕聲下海。別看紅光從海麵上可見,實際在水下不知多少米處。
杜小蒲雖是在甲板上,但心一直揪著,屏著氣息,氣都不敢出一個。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上來,杜小蒲有些心急,恨不能下一秒就見人出來,可周圍又實在太靜,船上的人都望著海麵不出聲,於是她自己也隻得忍著。
終於,過了不知多久,至少杜小蒲自己覺得很久了,海麵咕咕冒出幾個水泡,緊接著一陣水花濺起,幾人相繼冒出水麵。
“采到了!”一人手中拿著一株草藥高興地叫道,興奮中透著一絲疲憊,其他幾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顯然采這個東西費了不少功夫。
“拉緊了!這就拉你們上來!”船上的人員叫道。
人一上來,那些人就將草藥插進瓶裏,隻見那個女子迅速劃開手指,滴了幾滴血進去。
杜小蒲看了覺得一陣發怵,心道,這藥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看都覺得邪性得很!
一陣整頓後,船準備回程。說起來,除了在一開始遇上海鶇魚外,這場采藥活動,進行得還比較順利。
回到住處,杜小蒲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好好供著,那女子說,明天會來這裏,繼續滴血。但他自己總覺得,這藥看得她慎得慌。
此時正是淩晨三四點鍾的時候,大半夜出去轉這麼一圈,她早就累了,要不是事關重大,她可能都不會親自跟著去。
她正脫下鞋子,隻見窗戶邊立馬就竄進來一個黑影,昏黃的燭光下,那人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杜小蒲剛想大叫,但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他殺人滅口。
“壯,壯士,這麼,這麼晚了,有,有何貴幹?”杜小蒲顫抖著嘴,結結巴巴道。
黑衣人卻往她的腳上一看,似乎愣住了一秒,但轉瞬即逝,沒理她。他徑直向花瓶走去,極端的功夫,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是桌上的花瓶不見了。
杜小蒲足足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敢情自己辛辛苦苦采回來的藥,就這麼,就這麼輕易地被偷了???
不,是被搶了!!!
杜小蒲顧不得睡覺,隻得趕緊穿好鞋,又急急忙忙跑到陸離照的房間,咚咚咚地急敲門。
陸離照一開門就見杜小蒲一副張慌失措的模樣,當即也知道出事了,“去書房,慢慢說。”
杜小蒲一開口就道:“藥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