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被慣壞了。”杜問天習以為常道，“你看她今天一個人回來，大抵是在王府也受了委屈，又找不到地方傾訴，這才亂發脾氣。”
“說起來也是，上次回府，還有容王爺作陪。這次，卻是孤身一人。”柳姨娘理解道。
“那女兒去陪陪姐姐，讓姐姐開心一些。”杜莫染柔柔道，說話似乎很小心。
“去什麼呀！氣死她得了！”杜程遠接過話，顯然一點也不在意杜小蒲。
“程遠，怎麼說話的？她再不對，也是你姐姐。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聽見沒有？”杜問天略微責備了一下杜程遠。
“哼！”杜程遠用鼻子出氣，顯然脾氣也不好，“我回屋看書了，吃飯時別叫我，看見她我吃不下。”說著就往府裏去。
沒等杜問天發火，柳姨娘便滿懷歉意道：“是我管教不周，這才讓遠兒頂撞了老爺，我下去一定好好教導他。”
杜問天也知道杜程遠的心性，直來直去，火爆脾氣，以往沒少跟杜小蒲鬧過，上次小蒲回府，他剛好跟幾個朋友出去爬山，不在府裏，這也才避免一場爭鬧。
“女兒也會規勸弟弟的。”杜莫染道。
“莫染，你最是聽話，幾個孩子中，就數你最懂事。有時間，就多給程遠講講道理，他也聽你的話。”杜問天語重心長道。
杜莫染低頭應是，眼神也隨之黯淡，其實她也想任性一些。
杜問天處理妥當後，便去了杜小蒲的院子。
杜問天先去庫房裏取了一支樣式別致做工精巧的鑲玉金釵，再去花圃端了一盆開得鮮豔的臘梅，又去廚房提了一盒做工細致、造型可愛的糕點。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才皺著眉，一臉憂鬱地走向杜小蒲的院子。
任誰看來，他都像是去賠罪的。當爹的去給女兒道歉，恐怕也就隻有杜小蒲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杜小蒲在一眾下人眼中的形象，又下降了n多個檔次。雖然本來就沒什麼檔次，但……這情況相當於以前是零，現在大概為負吧……
杜小蒲自回到院子，就一直在等著杜問天。
看杜問天手裏大包小包的拿著東西走過來，心道，她爹的演技也是蠻在行的嘛！
“回去！不要來找我！爹爹不愛我了！”杜小蒲堵在門口任性道。
“原諒爹爹好不好？你看，爹爹帶了這麼多東西來給你賠罪。”說著，杜問天揚了揚手裏的食盒，“讓爹爹進去好不好？”
“看在爹爹這麼誠心的份上……”杜小蒲猶豫道：“……進來吧。”
“誒！真是爹的乖女兒！”杜問天大聲道。
杜問天一進院子，杜小蒲就立刻關上院門，伸手接過花盆食盒：“爹，真是幸苦你了。”又壓低聲道：“過來的時候沒人跟著吧？”
“拿不準。”杜問天眉頭一皺，“但聽見你剛剛的話，應該是走了。沒走也消了顧慮。爹還在這，就算要打聽消息，那些人也不敢靠得太近。”
杜小蒲猜，她爹是發現了人的，隻是……這人，也許並不是敵人……亦或者，到杜府來打探的人，不止一批……
總之，這些人，應該沒什麼威脅。甚至，能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走到屋裏後，杜小蒲才掏出羊皮紙包著的信，“爹，這是哥給我的。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