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清冷寒涼。這才正月初,至少還有一段時間天氣才會回暖。好在現在月夜明亮,王府的燈籠透著暖橘色的光,掛在連廊上,景色不錯,她也穿得多,否則杜小蒲真有可能會丟下陸風容獨自回房。
本來也沒什麼要跟他說的,來找他就是想跟他交代兩句她明天回娘家的事。沒想到遇上了一個神人,咳,特指神經病一樣的人,還遇上了陸風容犯傻。
“王爺啊,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是事多。”杜小蒲突然語重心長道,像個老媽子一樣,“要是以後你清醒了,不傻了,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你要是這麼多事,小心那姑娘把你甩了!”
杜小蒲還在自言自語:“不過,能給你甩臉子的姑娘,應該沒多少,或許你根本就不會遇到。畢竟這年代的姑娘都這樣,唯夫是從。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懂。還浪費我口舌。若是真遇上了,還是好好待她吧。那有姑娘不希望自己被男友寵上天的呢?可是,萬一你清醒後是個渣男,我說這麼多,也不管用不是?天!若真是那樣……”杜小蒲猛然驚醒,突然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王爺,你剛剛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說!對,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你可千萬得把這件事忘了!忘了!忘了!”杜小蒲說著就差對著陸風容拜一拜了。
……
陸風容無語,若是杜小蒲知道他沒傻,她會怎樣?陸風容已經能想象出杜小蒲知道真相後囧到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的傻模樣。
這件事,等到適當的時機,一定要跟她說。他突然很想看她在他麵前出醜窘迫樣子。
陸風容自己不覺,他已經把杜小蒲規劃到他以後的日子中,完全忘了他跟杜小蒲還簽著一份類似離合的契約書。
杜小蒲在心裏碎碎念,但求陸風容不要記得這事。
“王爺,我明天回杜府,就不帶你去了。我來找你也就是為這件事。”正月初二回娘家,這地有這個習俗,剛好她也可以把信名正言順地帶回杜家。其實,她已經跟陸晨說過這件事,完全沒必要再跟陸風容報告,報告了也是多此一舉。
但又覺得,還是跟陸風容說一聲比較好,哪怕他傻了,但這是對他的一種尊重。總不能因為他傻,就剝奪了他應有的知情權。而且,這段時間,陸風容似乎對她蠻依賴的。就像以前她在孤兒院做義工時,那些孩子纏著她要糖一樣。
萬一陸風容想找她呢?先跟他打個預防針,也好過明天他到處找她。更何況他還是個傻王爺,傻起來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就像剛剛要下棋一樣,他不就把那人氣得不輕嗎?那人走到時候,臉都是鐵青的,像要吃人一樣……
“哦,對了,我今天得到一個消息,你的病也許有藥可醫。”杜小蒲又起了一個話頭,“等我想到辦法,就去給你把藥取來。那時候說不定你的腿就好了。”
聞此,陸風容呼吸一滯,手微微顫抖。原來,杜小蒲對他是認真的?
杜小蒲從輪椅背跳到陸風容麵前,拍拍胸脯:“到時候你就可以像我這樣站起來了,怎麼樣?向往不?”
猝不及防地,陸風容拉住杜小蒲,一把扯進懷裏,緊緊抱著,身體因為緊張,還有些顫抖。
杜小蒲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頭就已經埋進陸風容的胸口。夜很寂,有長風吹過,可杜小蒲隱約能聽見陸風容稍顯急促的心跳聲。
這?怎麼回事?杜小蒲覺得自己一片懵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