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諒見張定遠猶豫不定,於是疾速上前奪過火把,出手拋了出去,那火把直接落到善兒腳底下,火勢開始迅速蔓延。
緊接著淒厲的嚎叫聲響徹半空。
雲淺問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極力抱起繈褓中的嬰兒。
“母妃,救我!”
火苗像蛇一樣像善兒蔓延過去。
“張定遠,快撲火救人啊。”雲淺問急聲喊道。
張定遠得到命令般立刻帶人準備撲火,卻被陳友諒喝住:
“誰敢!”
陳友諒一聲怒喝,眾黑羽軍不敢上前。
“漢王,他們還是些孩子!”張定遠無奈下跪請命。
陳友諒無動於衷。
這時候原本燥熱的天忽然陰了下來,一場狂風毫無征兆的刮來,火勢嗖然凶猛,緊接著又是一片淒慘嚎叫聲。
很快一場暴雨瓢潑而下,凶猛的火勢瞬間被澆滅。
火滅後,善兒等人隻是被燒了衣服,人卻被嚇暈了過去。
陳友諒暴怒吼道:
“連老天都要和本王作對,本王今日偏要與天對著幹!”
隨即呼道:
“張定遠!”
這時,一道驚雷炸響,華蓋被披成兩半,陳友諒第一時間衝上前將雲淺問護在懷中。
他繼續命道:
“張定遠,將他們就地正法!”
“陳友諒,你個瘋子!”
雲淺問用力推開陳友諒,拔下頭上發簪,對準自己喉嚨,平靜道:
“如果你執意如此,我隻能帶孩子以死贖罪!”
眼看著那尖細的簪子劃出一道來,陳友諒更是怒不可歇:
“你又拿孩子來威脅本王!”
眼看雲淺問脖頸之處的傷越來越深,他不得已收回命令:
“撤!”
張定遠得到命令便迅速給台上所有人鬆綁。
雨中,陳友諒走向雲淺問,奪過她的發簪,狠狠摔在地上,那支簪子立刻裂為兩段。
他狠狠盯著她,憤怒的眼眸能噴出火苗來,可他的聲音卻平靜的出奇:
“漢王妃,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對嗎?仗著本王一次次的寵愛,便為所欲為,蹬鼻子上臉了,對嗎?”
雲淺問緊緊護著繈褓中嬰兒,用雨具為她擋著雨,看向陳友諒時,是冷漠與疏離。
對他的依賴感漸漸散去。
陳氏上百口人齊齊朝雲淺問下跪:
“多謝漢王不殺之恩,多謝漢王妃救命之恩!”
雲淺問將嬰兒還給了陳箕燃夫妻。
陳府就這樣告一段落,陳善兒被留了下來。
陳府一族的命雖是留下了,可陳輝依然沒有逃脫掉陳友諒的報複。
將所有人清離祭台之後,祭台上隻剩陳友諒與陳輝。
平時囂張狂妄一世的笑麵虎如今匍匐在地上,跪在曾經被他欺辱的少年麵前如同螻蟻。
是生是死全是他一句話,而且還要看他心情。
陳友諒瞧也不瞧他一眼,漠然道:
“陳輝,當年欺辱本王時,你可想到有今天?”
陳輝抬起頭來,曾經透著狡黠精明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平時的光芒,剩下的隻有迷茫,衰弱。
他自知難逃一死,說話也是直言坦蕩:
“如果可以重來,我也許會換個法子折騰你。”
陳友諒立刻來了興趣:
“哦?說來聽聽!”
“我會抽調你的手腳筋,將你扔進畜苑,與牲口為生,這樣才能與你匹配!”
“嗯,陳輝,你很聰明,既然你為自己找好了去處,那本王便成全你!”
“張定遠,帶下去!”
“哈哈哈哈!”被拖走的陳輝忽然癲狂大笑。
“陳友諒,你不過是連自己親生父母不都知道是誰的孽種,居然指望別人厚待你,你做夢!”
“陳友諒,我詛咒你,你會斷子絕孫,哈哈哈!”
斷子絕孫!這是對他最毒的詛咒,陳友諒緊握雙拳,殺氣開始蔓延。
他上前,揪起了陳輝的衣襟:
“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對你自己選擇的路不滿意,那本王幫你選!”
說著伸出雙指戳向他的雙眼,陳輝還沒來得及慘叫,舌頭又被他擰了下來。
隨即雙臂直接被他劈斷,陳輝咬著一口氣,站在原地,口中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本王留你雙腿,自己去牲口房與畜為伴,到時候你便知道,你連畜都不如。”
陳輝被拖下祭台時,雲淺問正在蘭亭之處安撫著受驚嚇的善兒。
渡娘看著如此慘烈的陳輝,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太殘忍了。”
雲淺問看著被拖走的陳輝,忽然一陣透心涼,陳友諒真的把他做成了人彘,她卻無法接受他的殘暴。
陳友諒下了祭台,一眼就看到亭中的雲淺問,她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