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束亦是開始(1 / 2)

幾乎同時接到同一所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鄰居家卻比穆華家熱鬧多了,鞭炮一陣接著一陣,仿佛都沒了盡頭,鞭炮裏夾雜著都是奉承的話。

穆華不想聽,也不願聽,幹脆關閉了所有的窗戶,用被子捂住了耳朵,可是那些聲音還是爭先恐後的跑進耳朵裏來了。

“丫丫,丫丫”媽媽在搖著她,“燕子來道賀了,別讓人家說我們沒了禮數!”

穆華一軲轆爬起來說到:“燕子才不會計較這些呢!”

“那是當然,我們是好姐妹嘛!”燕子笑盈盈的說“怎麼?我的舉子大人,這麼快就掙不住了,我不是說了嘛——”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我自己學會堅強!”話雖相同,但各中千秋卻十分明了,燕子是鼓勵,穆華卻顯得很疲憊。

燕子摸著穆華的頭說:“傻瓜,不是說好了要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嗎?你怎麼又來了啊!”

“我是很奇怪,我千方百計的打聽過,穆譽他沒填這所學校我才寫的,為什麼還是在一所學校,為什麼我擺脫不掉他的陰隱?我以為一切結束了,原來是另一個開始。”穆華真的很不明白,也許是老天耍了她,又或許是同學們合夥騙了她。

燕子聽了到格格的笑了起來:“要我說啊,穆譽才覺得你才是陰魂不散呢,你記不記得初中,高中開學時,我跟你去報名,穆譽見到你的一句話就是:‘陰魂不散’,我覺得是他怕了你了。”

“我根本都不想啊”穆華四周看了看,見媽媽不在才說:“都是我媽,非得讓我念一等一的學校,說為了考個好大學做準備,初中畢業時的中考,我壓力很大,少考了2分,結果我媽花錢買了個名額給我。如果不是為了我媽,我早就放棄了,我厭倦的這種競賽似的生活。我覺得好無力啊,燕子,讓我抱一下,我好想哭。”

燕子緊緊地抱住了穆華。同時,穆華不爭氣的淚水也流了出來,她想好好哭一場,怕以後再沒肩膀給她靠了,也沒有懷抱讓她哭,她真的希望不要長大,她害怕孤獨與寂寞、害怕陌生的環境、害怕陌生的事物、陌生的人。

穆華嚐試了卻沒有改變,除了燕子,書就是她的朋友,她隻喜歡看些野史外傳的書,可她媽媽總是給她一些政治、經濟方麵的書。她厭倦了,有時在想一個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個笑話。

說到笑話,穆華覺得自己還真有個笑話,她聽說媽媽在結識了爸爸,在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情況下結合,在她就要出生了,爸爸卻一聲不響的走了,不僅是媽媽,就連她也都是整個穆家村笑話,穆華以為媽媽會恨爸爸,然而媽媽卻始終堅信爸爸有他的苦衷,穆華以為自己恨爸爸,卻始終沒辦法恨起來,她知道她遺傳了媽媽的婦人之仁。

說句實話,穆譽真在很不喜歡穆華,簡直厭惡她到了極點,從小時候開始,她就想整她,因為覺得她是個孽種,看到她哭,他就覺得很舒服。後來發現她在學業上很用功,總會和他爭個先後,他是穆家村的驕傲,怎麼可能讓她存有一席之地呢,他覺得她不配,總想法壓倒她。

好在進入高中後,她就不再是他的對手了,卻出了個高寒。而高寒填誌願時突發奇想,想到草原牧馬,想去看看一望無際的大漠黃沙,他覺得飛馬縱橫在整個草原才是人生一大快事,他更認為在大漠裏突然出現在綠洲就是他最珍貴的寶石。即使她媽媽哭得半死也沒能改變他的想法,就這樣,他去了北方在學校學治沙、植草。這是他最好的朋友兼對手,走在前一天,他們幾個玩的好在哥們喝得像灘泥一樣,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那樣盡興。

現在又是在酒桌上,麵對在卻是自家兄弟,穆譽卻提不起半點興致來,那些家夥整個就是幾隻蛀米大蟲,不會念書,不事生產,念書在責任是穆譽的,生產在責任是他們父母的,整天吃了飯就會搬弄是非,無所事事的遊戲人間。他們忘了,他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穆譽了,對他們說的穆華的是非長短不再在意了,就算她父母真有個什麼不是,那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她根本就沒得選。

穆譽聽膩了他們那些奉承在話,喝了最後一口酒,站起身來說:“我累了,今天就到這裏了,明天要走了,我得去睡覺了。”說完就丟下那幫家夥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