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盒子,看到精致的陶瓷腕表,當寶一樣親了好幾下,繼續說:
“還有我的……內衣,我想過來自己帶走,但房東要了我的地址,說直接給我寄過來。”
慶虞想,原來在二手平台跟她交易的不是她本人。
攪弄著杯子裏的珍珠和紅豆,說:“房東的電話能找到嗎?我想跟他聯係一下。”
小姑娘說:“跟他的微信號一樣,不過回消息賊慢。”
昨天添加房東的微信,對方並沒有通過。
小姑娘朝四周看了看,小聲道:“學姐,你們是不是在這邊拍戲啊?”
慶虞頓了頓。
“應該是吧,你演的是不是一個重鬱症患者?我年前真的在這裏見過你,當時你身邊有好幾個人,長得都挺漂亮的,像演員。當時你一直在抽搐,好像還幻視了,結結巴巴,不停嘔吐,演技是真的好,不過我沒看到機位在哪裏。唉,學姐是真的優秀,《來者是客》播了以後我還在微博給您控過評呢,當時網上說你家裏人對你不好,你還得了重鬱症,我們學校心理學的一個學姐在精神科實習,年前她在醫院見過你。
我那會兒以為你是真的得了重鬱症,再加上在這裏看到過你,就在各大平台給你刷評論,力證那些新聞都是真的。沒想到後來《離歌》官宣主演,原來學姐演的是焦糖,那這段應該是寧翦把焦糖送到國外讀書的時候吧,焦糖不願意,也不想離開寧翦,但還是被送走了。太虐了,尤其是魏導那鬼斧神工,電影出來我真不知道敢不敢看。不過一想到你住的是我住過的地方,我就覺得好奇妙。”
聽她喋喋不休許久,看一隻螞蟻爬到杯子上。
慶虞道:“是,是在拍戲。”
她沉默了一會兒,從相冊裏翻出季嵐的照片給她看,“當時我身邊是不是這個人?”
小姑娘湊過來一瞧,立刻點頭不止:“對對對,她當時哭的可慘了,邊哭邊罵,不過我沒聽清,沒幾分鍾就有車來接你們了。”
看著照片裏的季嵐,想象她在她身邊哭的樣子,想不起來。
“當時她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跟她比較像的女人?”
“好像吧,穿著白衣服,瘦瘦高高,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回憶了半天,“我當時站的遠,等跑過去時你們已經走了,不過從車上下來抱你的人有點眼熟。《離歌》原著裏這一段這麼短嗎?那麼快就拍完了,到現在我都沒想通攝像機在哪裏,我女朋友說這種場景一般會讓攝像大哥在大樓高層的窗戶上蹲著拍,由遠及近,拍出來效果才好。”
聽完,慶虞拿紙巾擦掉杯子上滲出來的水珠,碾死那隻螞蟻。
“等電影出來就知道了。”
匆匆告了別,走出很長一段路後還看到小姑娘在巷口站著揮手,笑容感染了白雲,於是白雲開始翩翩起舞。
沿著街道往前走,路過一家賣言情小說的書店,門口坐著一個大爺在教小孫子拉二胡。
二泉映月。
她駐足片刻,當音樂情景劇來聽。
來往的行人多了,她直接進書店,隨便挑了本小言情,坐在門口,聽大爺奏到曲子高潮處,翻了一頁書。
店麵很小,寥寥幾個來客。這附近一大片全是熟人,街連著街,誰家房梁上有幾個鳥窩都一清二楚。小言情的讀者都不敢進來,怕被家長逮住,所以書店鑿了個後門,小女生都在後門帶著錢來,說出自己想要的書名,老板把書封換成‘英才教程’,讓她帶走,特意說明,英才教程的書封過兩天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