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虞打算舉報這條視頻以泄私憤,但是突然間又停住手。既然別人都來吸她的血,那她何不效仿一二。她前麵還一直擔心該怎麼給韻詩拍短視頻才能火,現在靈感來了。
想到這裏,她便不糾結姬菀的辱罵,讓她罵去吧,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就當讓她一局,安撫她受過傷的心靈。
填好寄送信息,打包員問:“裏麵是什麼?”
慶虞愣了愣,麵不改色的道:“一些日用品,口紅啊,擦臉巾之類的。”
“要跟行李箱分開嗎,如果有一些護膚品忌破損的話可以單獨寄送。”
慶虞忙擺手:“不用了——”
又加了句:“謝謝。”
親眼看著行李箱被裝進箱子裏封好,她總算放下心。不過就在她鬆了口氣時,驛站另一個不甚起眼的地方又出現一個身影。
裹著厚實的圍巾,戴口罩,帽子壓得很低,看上去像個平常的靚女,跟中午那會兒不是一套衣服,連頭發都綁起來被圍巾擋住了,粉絲就會長著天眼,也不至於精準狙擊,但是慶虞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毛病,一下子就給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不久前才在花城水榭裏見過的年鬱?!
她怎麼也在這兒?
驛站是她隨便找的,特意找的離住的地方比較遠,不至於暴露地址。
她走過去,要出門時卻被年鬱喊住:“等等。”
年鬱可能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但幸好這裏寄快遞的都是上班族,大部分都在忙自己的生活,不是狂熱追星粉,平時上網衝浪比較少,看見她倆這樣的裝束肯定認不出來。慶虞鬆了口氣。
她回頭,走到架子後麵。
年鬱好像要解釋自己為什麼叫住她:“我給粉絲寄禮物,剛巧碰到你。中午在花城水榭也是你吧?”
慶虞小聲道:“是,好巧……”
這可真是尷尬,昔日老同學會麵,一個眾星捧月,一個萬人喊打。最奇怪的網友還在磕她們倆的cp,莫名營造出慶虞倒貼的意味。
慶虞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年鬱拉了拉米白色的圍巾,輕聲道:“我們很久沒見麵了,同學會你也沒參加過。”
慶虞不禁疑問,是此人自來熟還是不會說話,原主混成那樣去同學會不是自討沒趣?
不過現在還是要有點娛樂圈的尊卑,她以同樣柔和的語氣道:“每回都碰上事兒,挪不開。”
年鬱點了點頭,笑道:“你那麼扛行李的話手臂會受傷的,以後拍戲不太好,注意護理。”
“……”慶虞:“?”
這撲麵而來的春風是怎麼回事?
她睜大眼看年鬱,見她裹成粽子似的,隻露出鹿一樣的眼,眼裏有一點漣漪,像是濃的化不開的墨在宣紙上暈染,最後留下的並非一攤墨漬,而是無心而成的圖畫。
慶虞不得不承認,年鬱能火成這樣絕不會是網友說的靠古偶劇,她本身的魅力足夠了。
反正年鬱的粉絲把她當畜牲一樣罵,她看到年鬱以後那些罵詞卻全能夠拋之腦後。
可悲可歎。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因為姬菀誤會她自己在炒作,也許年鬱也是這樣認為的,她不想得罪她,便低聲道:“那個cp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是我弄得,如果打擾你的話,不好意思。”
年鬱柔聲笑:“今天你向我道歉兩次了。我知道,現在媒體什麼話題都能寫出來,你也是受害者。”
慶虞佩服她寬大的胸懷:“我可以盡快處理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年鬱手上戴著針織手套,好像要伸出手往她頭上摸,但又停在半空,深深看她一眼:“不會,我不介意,隻要你不介意。”
慶虞覺得氣氛有點怪,她迫不及待的道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年鬱還是那副溫和的聲氣:“改天見。”
慶虞背身升起一股酥麻之意,又順著脊柱攀升。她搞不懂,年鬱怎麼就……也認出她啦?
就算高中是競爭對手,那也是七年之前的事情了,慶虞的長相多多少少有了點變化,何況是現在這樣裝備齊全的情況下,這他媽逆天的一場互認。
慶虞感到詭異,忙不迭打車回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