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辦公室裏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夏依依,你在幹什麼?”

夏依依的火氣瞬間銳減,恭敬地喊道:“校長!”

此刻,在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經典的地中海發型,雙手背在身後,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突然抬起右手指著夏依依說道:“你把辦公室糟蹋成什麼樣了?你自己看看?你那裏還像一名老師?”

夏依依頓時走了過來,滿臉委屈的說道:“爸!都是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中年男人就立刻糾正道:“叫我校長!”

夏依依隻好怯聲地喊了一聲:“校長!”

中年男人當麵教訓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名老師,你不是幼兒園的小孩,這裏是辦公室,你把辦公室當什麼了?當菜市場?還是當……”

一頓教訓,夏依依無比的委屈,幾次都想反駁,最後沒能繃住,還是指著白振東說道:“校長,是他先耍流氓!”

白振東一聽,趕緊插上一句,說:“夏老師,是你先動的手好不好?你可別冤枉人,更何況你一個老師,怎麼跟一個中學生計較。”

說完,白振東還扭頭對中年男子建議道:“校長,你們學校怎麼聘請這樣的人當老師,斤斤計較,完全不可理喻……”

白振東這話還沒有說完,中年男人就愣了愣,嘴裏突然叫出了白振東的名字。

“白振東!”

白振東聞言也愣了愣,皺著眉頭問道:“你認識我?”

中年男子笑著激動地說道:“我何止認識你,你小時候挨了我多少揍,你不記得了麼?”

他這麼一說,白振東有點懵了,嘴裏嘀咕道:“小時候?”

中年男子又笑著提醒道:“我是夏友全,你不記得了嗎?”

聽夏友全這麼一說,白振東更茫然了,腦子裏完全回憶不起關於他的任何信息,隻好歉然地說道:“校長,我出了點事,失憶了。”

夏友全一聽,有些吃驚地問道:“怎麼會失憶的?”

白振東歎了一口氣,說:“校長,說來話長。”

夏友全聽完點點頭,立馬又提醒道:“我是你中學時候的班主任,夏老師,有點印象沒?”

白振東努力回憶了一下,歉然地搖頭道:“夏老師,對不起,以前的事我記不得了。”

夏友全雖然不知道白振東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但白振東他是尤為記得,他忙對白振東示意道:“振東,走,去我的辦公室。”

白振東沒有拒絕,跟夏友全聊點過去的事,或許能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就這樣,兩人在夏依依吃驚的目光中離開了辦公室,她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流氓竟是自己父親的學生,真是不可思議。

到了寶麗高中的校長辦公室,白振東掃了一眼,這校長辦公室就是氣派,他走進辦公室,夏友全就親切地問道:“振東,喝點什麼茶?”

白振東四下打量著辦公室,隨口回了一句:“隨便!”

“那就鐵觀音。”夏友全應了一聲,就開始為白振東泡茶。

沒多久,一杯熱騰騰的鐵觀音就擱在了白振東身前的辦公桌上,夏友全坐在白振東對麵,主動問道:“振東,你爸這些年還好嗎?”

白振東有些訝然:“你認識我爸?”

夏友全笑道:“何止認識,我跟你爸還是同班同學。”

“真的嗎?”白振東萬分吃驚,沒想到自己老爸還有這麼牛逼的同學。

夏友全繼續笑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

白振東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剛放下,夏友全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我這茶葉的味道如何?”

白振東隻喝了一口,就愜意地說道:“味道相當不錯。”

聽到這話,夏友全就咧嘴笑了笑,介紹道:“這是懷江茶葉,咱們老家的。”

白振東突然吃驚的問:“你也是懷江人?”

夏友全回應:“當然,我不光是懷江人,我跟你爸還是同一個村的,隻是調來三江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機會回老家看看,不知道老家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其實,白振東更不知道老家是什麼樣子,在他腦海裏完全是一片空白,他更不知道自己爸媽長什麼樣子,說起來可笑,自己混到這個份上,真是無顏見蒼天。

夏友全頓了一下,又繼續關心地問道:“振東,你爸這些年過得好嗎?自從那件事後,我跟你爸之間就……”

說到這裏的時候,夏友全的臉頰上多了幾分憂愁,仿佛他與自己父親之間有過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