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一)(1 / 2)

(一)

雲國這潭水,比他們想象的要深的多。

這一天太過驚心動魄,四人一直緊繃著神經,疲憊至極,所以在喬夕回來後也沒再過多交流,用完晚膳後他們便各自休息了,喬夕和冉然睡在一樓,冉妮和喬雪睡在二樓。

宮中送來的膳食與夢周有很大不同,濃油赤醬的別有一番風味,吃完身上都暖了好些。冉妮還沒來得及仔細回味這雲國膳食的滋味,便一陣疲乏沉沉睡去。

次日,四人終於緩了過來,用完早點後又聚在二樓,繼續昨天的話題。

喬夕先與他們講了昨日冷依寒單獨留他的經過,大概就是把昨日闕樓之事又詳細地問了一遍。據他回憶,冷依寒似乎特別在意喬夕母親穆至柔與易塵風的師門關係,又對其子陳金陽在闕樓的所作所為不置可否。喬夕再次闡明了他們的來意,表達暘國與冷依寒的友好之願,並懇請她已雲國的名義聯絡暘國,以證明他們的使臣身份。

冷依寒都一一應下,並當著喬夕的麵吩咐宮人好好招待他們一行人。

“說是好好招待,膳食確實不錯。”喬雪冷笑一聲,“可我看實際上是監視吧,從昨日我們來這驛館到現在,樓下那群人可一直在那呢,靠著宮牆邊,也不知道躲躲。”

“他們是明著來的。冷依寒說不限製我們的自由,這漓都隨意走動,估計不會有多少影響。不過——”喬夕起身,把朝向民居街巷那麵的窗開了一條縫,“不止有一撥人盯著我們。”

“什麼?”喬雪、冉妮和冉然都起身,撲向窗邊。

“穩重些,喬雪。”喬夕提醒道,他轉身離開窗邊,又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灑出了一些。

喬雪忙止住腳步,在窗旁側身隱住了自己。雖然這話是說給喬雪的,可冉妮聽了也覺得羞愧,昨日剛剛下定決心要多思多學,今日就如此毛躁,她心中責備自己,又小心翼翼學著喬雪的樣子望向窗外,卻隻見這緊靠王城的繁華街巷人來人往,看起來沒有絲毫異常。

不料喬雪卻先回頭道:“哥,是對麵朱記雜貨鋪的那個人嗎?”

喬夕點頭。

冉妮和冉然一怔,目光順著搜索著朱記雜貨的字樣,果然在巷口處發現了這家鋪子,冉妮仔細一看,鋪子邊上有個人在挑貨,那人渾身裹得極為嚴實,頭戴鬥笠,帽簷垂紗,遠看分不清男女。

是此人嗎……可如果是的話,喬夕和喬雪又是怎麼一眼就辨出了他有問題。

冉妮不想再問什麼,隻是有些懊惱。她輕輕閉上窗,也坐下倒了杯茶,這茶的滋味遠不及夢周。

屋內一時沉默,冉然開口道:“既然——既然喬夕哥說不用擔心冷依寒的人,那這個人就要格外留意了,你們說會不會是闕樓的人啊,喬雪?”

“不好說。”喬雪又望向窗外,“不過確實有一個闕樓之人,馬上就要來咱們這兒了。”

“走吧。”喬夕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領口,冉妮和冉然也緊跟著喬氏兄妹下樓去。

四人剛剛站定,驛館的大門便被推開。

是闕樓易塵風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她今天未著闕樓中人的黑色服飾,而是一身暗紅衣袍,一根竹節銀簪挽著利落的發髻,足蹬繡金短靴,腰配柳葉雙刀,小山眉,薄脂粉,柳眼朱唇,清爽幹練。

她跨步邁入正堂,見喬夕四人便拱手行禮道:“喬使臣。”

喬夕回禮:“戴副使。”

“喬使臣不必客氣,叫我茗香即可。”

喬夕請戴茗香坐下:“不知戴副使今日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