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
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幾乎瞬間就將左錦瑟體內的血液凝固。
求生本能下,她死命掙紮著,一隻手死死按壓住她頭頂,讓她無法喘息,無力反抗。
寒池水從她口鼻間迅速滲入,左錦瑟想呼吸、想叫喊,卻感覺胸口恍如壓了塊巨石般,憋悶劇痛的令她喊不出口、叫不出聲。
就在眼前一片黑暗,她以為自己即將死去時,頭皮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疼,一隻手狠狠將她從寒池中提了出來。
“嗬,左錦瑟,你果然生來賤命,這麼折騰都不死!”不遠處響起一聲輕笑。
左錦瑟劇烈咳嗽著,大口大口貪婪地吸著空氣。
“堂堂左氏一族的大小姐,竟落得如此下場,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笑聲還在持續。
強撐著幾乎要裂開的頭,左錦瑟努力睜眼望去。
朦朧中隻見粉麵朱唇、雲鬢高綰的寧星茗,正俯身笑看著自己。
“咳,咳……寧星茗,華年不,咳……咳……會,放過你……”
“嗬嗬,左錦瑟,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不過是個賤人而已!”寧星茗瞥了她一眼,滿臉不屑。
“扶小,看來我們的將軍夫人還不夠清醒呢,再好好幫幫她!”
“是,表小姐!”
寒池之水再度朝左錦瑟襲來。
她不知道自己被按下去了多少次,又被提起來了多少次,渾身已經虛軟的再沒一絲力氣,就連意識也變得迷糊了起來。
茫然中,她隱約看到一抹月白色緩緩行來,瞬時精神一震,心中無端生出了一抹希望。
是華年!上官華年終於救自己來了!
左錦瑟是木須國開國大將軍左國公的後人,十六初識上官華年,十九嫁與他為妻,過門兩年來她深愛著他,更將他視為了自己的一切。
可昨日一覺醒來,天地卻都變了色。
左錦瑟說不清自己床上為何會有別的陌生男子?更說不清自己為何會衣衫不整?
她想要解釋,但上官華年不願聽。
“華,華年……”
哆嗦著喊出了上官華年的名字,左錦瑟眼眶一熱,一行清淚奪目而出。
“茗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上官華年眸子深邃而漠然,高挺鼻子下是一張極為性感的薄唇,可偏偏被那薄唇的主人抿得緊緊的。
他整個人透出一股淩厲冷意。
“表哥,我實在氣不過這個賤人做的那些醃臢事,所以想替你小小的懲戒一下她。”
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痛色,上官華年聲音依舊無波無瀾。“此事,我自有定奪。”
“表哥,昨天的事如今可是傳的沸沸揚揚,整個王城都知曉了。那個野男人就算當場自盡,可她畢竟還是你府裏的人,總不能一直這樣默不做聲吧?不如,你休了她可好?”
“不,不要……”左錦瑟顫聲想要阻止。
上官華年終於踱步到她跟前,高挑的劍眉微蹙,眸子冷得如同寒池之水般,朝著一旁高大的壯婦漠然說道。
“放開她。”
扶小手一鬆,左錦瑟瞬時跌落在地。
她顧不得渾身的疼痛與僵冷,手腳並用著爬到了上官華年腳下,顫抖著手緊緊拽住他月牙白的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