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的周一, 一年一度的皇家軍事學院排位賽正式開始。

這是皇家軍事學院每年最大的校級活動,也是決定很多人命運的唯一途徑,原柒在前一天晚上領到了屬於e等級的製服——一套平平無奇的灰色的運動裝, 胸口前是白色的校徽,上麵有一個e等級的標誌,這個標準是每個學生身份的象征, 據說有很多的功能。

“e等級的衣服就是這樣的, ”田禾野坐在床上, 抱著衣服沮喪的歎了口氣,“前麵的等級衣服不但比我們華麗很多, 而且功能也很多,聽說a等級的衣服相當於一件小型的防禦裝, 一般的金屬利器都割不斷呢!更不要提s級的了我想默默,不, 親眼見一眼也行啊!”

原柒已經習慣了學院裏到處存在的等級製度, 並沒有感到多奇怪。

第二天一早, 所有人都聚集在學院外的操場上,學生按照等級劃分從前往後依次站的筆直,天空中徘徊著各種拍攝無人機和電視台的直播鏡頭,甚至仔細看會發現,一些比較有名的學生旁邊還會圍著專屬的攝像機。其中最耀眼的自然就是學校隻有七位的學生會成員,同時也是ss級學生, 他們也在主席台上, 站在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和被請來的白發蒼蒼的功勳元老嘉賓後麵, 儼然有了居高臨下的感覺。

原柒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製服站在最後麵,看向前麵的主席台,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的聶天澤。

今天的聶天澤在原柒眼裏少有的人模狗樣了起來, 他穿著仿古的筆挺的軍官製服,黑色的厚呢子顯得他的身材高大筆直,肩膀上的金屬銜位在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領子尖上還別著的皇室的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此時他正在把手搭在前麵主席台的椅子上,和一位上將軍銜的老者聊著,他戴著白色的手套,彬彬有禮不卑不亢。

“太子殿下好帥啊”站在原柒旁邊的田禾野身上已經出了不少汗,說話都有點微微的喘息,但是原柒身上還是清爽的,站的筆直。

“是還不錯。”原柒讚同,讓自己先暫時忘記聶天澤穿著大褲衩在家裏把薯片弄在他精心打掃過的沙發上的事情。

“為了帝國的榮耀我們已經奮鬥了千年,今年站在這裏的你們是最優秀”

前麵是所有的活動都會有的領導發言時間,這次的活動舉辦的異常倉促,甚至連學院校長都沒有現身,原柒覺得無聊,視線落在上將後麵的ss席上。

白子逸還是原柒見過的那樣溫文爾雅,他微微側著頭和他旁邊的菲歐娜說著什麼,菲歐娜的表情帶著些不耐煩,但是白子逸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嘴唇輕微的翕動,依舊勾著得體的笑容,他們旁邊的是伊萊,他的頭上還有傷,所以是這七個人裏麵唯一一個帶了軍帽的人,探出的黑色帽簷在讓他的表情顯得晦暗,他也在跟旁邊的原淩小聲的講話,原淩的背挺得很直,微微低著頭聽著,可是原柒總覺得他有些緊張,表情一直在不自覺的打量著他前麵坐著的一位刀疤臉的年輕軍官。

然後是言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了軍裝的原因,言墨少了幾分長相帶來的幼稚,深黑色的眸子溫柔而冷漠,他的眼睛乍一看好像在微笑,仔細看過去卻又覺得深不見底,知道言墨擁有精神係的能力之後,原柒現在有點警惕他的眼睛了。

最後那個人是唯一一個站的不直的人,他看起來懶洋洋的,不耐煩地將手上的白手套一個指尖一個指尖的拔下來,再一個指尖一個指尖的套上,他有一頭如水般的銀色長發,微微低頭的時候剛好遮住了他的臉,原柒看不清他的長相,卻發現他站在言墨和聶天澤的中間,那是no2的位置,不由的好奇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的是,那人忽然間抬起了頭,明明隔著那麼遠,卻似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原柒的視線,兩個人隔著遙遠的距離目光對撞,原柒驚訝地在腦海裏轟的一下——愛德華?

他不是“末日”的人嗎

仔細一看,原柒發現還是有一些疑點的,比如他身上並沒有愛德華的耳墜,而且愛德華的頭發也不是長發應該這個人隻是長得跟愛德華相似,可奇怪的是,絕對不是原柒的錯覺,“愛德華”捕捉到了原柒的目光,並且衝他笑了笑,這個笑容帶著些勢在必得的意味,讓原柒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這個人想跟自己約架嗎?

“田禾野,”原柒小聲問,“ss席第二名是誰啊?”

“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叫蘭斯?”田禾野猶疑道。

“他是哪個係的?”

“我不知道,他很神秘,很少出現在學校裏,一般學生會演講的時候都是由別人代替或者播放他的錄像。”田禾野仰頭往主席台上看,“祁垣,我怎麼覺得他在看這邊啊他在看你?你認識他?”

“不認識,第一次見。”原柒搖搖頭,壓下心中一絲絲的怪異感,再也沒有往主席台的方向看去。

皇家軍事學院的作風還是偏向學生自治,權利中心在學生會手上,所以沒有什麼繁文縟節,退役的功勳上將演講完畢,主席台上眾人退場後瞬間變了模樣,竟然變成了一個像是對戰台的地方,外麵了升起了淡藍色的防護罩,原柒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突然發現人群躁動了起來,三三兩兩的人在小聲說話。

“怎麼了?”

“一個傳統的訓練賽熱身環節,”田禾野說,“挑戰ss席的成員,如果能夠在現在戰勝所有的ss席成員,那麼就能成為馬上重新選拔的新的ss席中的一員呢,這些人都是提前報名然後隨機選出十個人參加比賽的,我們看著就好了。”

原柒看向主席台上的表情,發現ss席的人都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包括原淩,也依舊嘴角上綴著淡淡的微笑,寵辱不驚的樣子。

“說是比賽,其實隻不過是展示ss席位實力的一種方法罷了,”田禾野說,“比什麼都是由ss席提出來的,所以也就是要求挑戰的人在ss席最擅長的領域戰勝他們,怎麼可能?隻不過就是當ss席的活靶子罷了啊,好痛”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台非常耀眼的金色機甲被第七位的白子逸的機甲刪飛了出去,直接掉下了主席台,白子逸走出機甲,笑著說了句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