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施工單位會上提出,正在調試的液壓設備的閥門關閉不嚴,需要廠家來人處理。會後我找到施工代表,一同來到現場。拿來圖紙,認真查看,原來是一個氣動係統。工人操作一番後,我說把這個堵頭取下試試。工人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很不情願的擰下了堵頭。再一試,成功。其實這個孔是一個排氣孔,最好連接消音器。這是我工作後第一次用上液壓知識,心裏爽極了。
經過300多個日日夜夜的苦戰,工程終於順利完工投產。
1995年冬,我來到了西南*重型機械廠,該廠是冷軋設備的主要生產廠之一。日本三菱是總承包方。一早,我們來到車間對剪切機進行出廠前聯合驗收。生產廠的工人、質檢人員對自己的產品質量充滿信心。
日本工程師穿著本公司的全套工作服,袖口緊扣,安全帽繩緊貼下顎。隻見他先是拿著扳手對設備的螺栓逐一搬動,檢查有無漏掉的未精固的螺栓。完事後一手拿著塞尺,一手拿著檢驗大綱,對剪切機刀片安裝位置的20多個點逐一檢測,並在大綱上記錄下縫隙尺寸。最後對液壓設備的每一個管口進行確認,沒有做纏布封口的做下記錄。凡是不合格的,都在該設備對應位置畫上“X”。我們在場的都被這細致嚴謹的工作態度鎮住了,大家除了敬佩,就是下來立即整改。晚上回到賓館,日本工程邀請我和翻譯一起喝清酒。我說:“你的敬業精神深深的打動了我。敬佩!”“哦!我出來代表著企業,做好本職工作更是對我工程師這個稱號的尊重。”這段對話,讓我受益匪淺。尊重首先源於自己,“不自尊,何以重?”。
96年2月,慈祥的嶽父去世,我和愛人帶著孩子趕回600多公裏的老家。嶽父已經安葬,沒有見上最後一麵,沒有告別。愛人哭得淚人一般。嶽父一生可謂清貧,年輕時一邊教書一邊務農,養活5個孩子,吃了不少苦,落下了肺病。1年前好不容易賣了鄉下的房子在鎮上買了一個30平左右的小屋,準備安度晚年。可久積的疾病最終還是無情的帶走了他。我們跪在墳前向爸爸說:“爸爸,你放心的走吧!我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媽媽,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從這月開始我們每月寄給媽媽50元生活費。
這次回來也順道回了我的老家。哥哥已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完成了會計專業的自考,又報名自考法律專業。在當了3年的村主任後,已到市印刷廠做銷售員。父親一人在家,種了5個人的土地,忙碌而又辛苦。說實在的母親沒有回來,似乎總缺點什麼。
孩子到了農村覺得很新鮮,滿院子玩耍,忙過不停。到了晚上,突發高燒,我們覺得不就是感冒了嗎,吃點感冒藥得了。可第二天,高燒還是沒有退,立即找來村裏醫生,打了一針。到了晚上燒還是一點沒有退,孩子已經燒的胡語。我和愛人嚇得眼淚直淌。“不能再等,趕緊送醫院。”幺叔用背篼背起孩子,愛人按著背簍的遮蓋物,我提著夜燈,冒著大雨,迎著寒風,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鄉醫院。一路寒風,孩子的燒退了不少。吃完老白醫生開的藥,我們在鄉上找了一個旅館住下,第二天孩子的燒終於退下。
回到家,懷著對嶽父的愧疚,我們立即申請了家用電話,號碼六位數。費用5000多元。
這一年,汪書記調任公司職能部門任處長,並一直留任到59歲退出領導崗位,是公司留任時間最長的三位領導之一。(那時處級幹部54--55歲就退出領導崗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