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裝有1079的旅行箱, 喻晚吟表麵上看起來氣定神閑,心裏實則依舊繃緊著一根線。一路下來,他捏著挎包拎帶的手已全是手汗。
同時, 他也在盤算著怎麼安排1079。
而當他慢慢走向碼頭的接待廳時,他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麵色鐵青的韓逸舟, 以及神情複雜的喻雲飛。
持著旅行箱手柄的喻晚吟當即愣在原地, 眼神中的憂慮很快被惱怒所取代。相比於會被韓逸舟發現身份的恐懼,他更惱怒喻雲飛就跟狗腿子一樣時時刻刻跟在韓逸舟身邊。
但理智很快使他熄滅了心中的怒火。相比於無能狂怒,保護好證人,給韓逸舟致命一擊才是他最該做的。
於是他“刷拉拉”地拉著旅行箱繼續往接待室走,假裝沒有在意正迎麵向自己走來的兩個男人, 還特地繞開了他們。
然而韓逸舟也選擇改變方向, 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喻晚吟處變不驚地用西班牙語道:“有什麼事?”
韓逸舟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人, 心中除了不可遏製的嫉妒, 還有隱隱的膽怯。他一度以為徐靜靜活了,又要來跟他搶人。但是看身高, 眼前的女人明顯比徐靜靜高挑許多。“你叫什麼名字?”
喻晚吟用女聲道:“你認為自己很禮貌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走開。”
喻雲飛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愈發覺得這人像自己的亡妻,這微微下垂的眼梢, 即便表達著慍怒卻依舊含著水的眸光, 還有熟悉的茉莉花香。他寧可相信亡妻是真的活了。然而再細看, 他品出了一絲貓膩。
女人的脖子上戴了一根兩指寬的黑色choker, 但是choker似乎被什麼東西微微頂了起來。
喻雲飛再次把人從頭看到腳,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這位女士,我隻想知道你的名字。”韓逸舟認真地道,並掃了女人手中的巨大行李箱一眼, “你剛從某座島上回來吧。”
與此同時,韓逸舟的貼身保鏢也悄然圍了上來。其實這座中轉島上的很多娛樂場所也是韓逸舟的人名下的
產業,韓逸舟如果鐵了心糾纏這位女士,邊上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喻晚吟拉著箱子再次繞開。
但是韓逸舟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手腕傳來韓逸舟皮膚微涼的觸感後,他心一驚,差點控製不住聲線,用自己的本音叫出聲。不管他的扮相再怎麼像女人,男人的骨架是生在那兒的,韓逸舟抓了手腕,極有可能摸出他的性別。
就在他麵色略顯猙獰,欲把手抽出來的時候,他身後有人問道:“esseul夫人,這兩個男人讓你困擾了嗎?”
喻晚吟愣了一下,腦海中對這個聲音並沒有什麼印象。他轉過頭,看到了幾個保鏢模樣的白人男子。
“少爺說,你已經離家夠久了,如果玩夠了,就請跟我們回去吧。”保鏢領頭畢恭畢敬地回道,轉而看向韓逸舟,“這位先生,如果沒事,請把手鬆開。”
韓逸舟的保鏢全員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的五個男人。
但這批男人身後,還有更多的保鏢。他們也湊了上來,和韓逸舟的保鏢對視著,而且齊刷刷地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西裝內袋。
這可是個危險的動作。在醜國,木倉支是合法的。
韓逸舟很識相地鬆開了手。他可不想在這裏引發一次木倉戰,引來fbi的注意。“隻是覺得她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好奇她的姓名而已。”
喻晚吟身後的領頭保鏢說:“我家夫人不可能是你的故人。夫人,請吧,少爺還在等你回去。”
喻晚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將旅行箱交給了己方保鏢,消失在了韓逸舟的視線中。
在保鏢的帶領下,他到了一家並非韓逸舟名下產業的酒店,終於得以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