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空,海風徐徐,天空中偶爾飛過幾隻不知名的海鳥,發出陣陣尖厲的叫聲。
海麵上一膄捕魚船正緩緩而行,船上載著七,八個趕海的男子,還有滿滿一船的海貨。
漁船比一般的大,中間分兩層,上層是供船員食宿,下層為儲存海貨的倉庫,也叫內艙。而且這艘漁船比其它的漁船多了船帆,想必是經過改良的後來加上去的。
幾個漢子此刻正滿臉笑容的坐在船中央搗鼓著手中的海貨。
“這次出來算是賭對了,你們看這些好貨,等回到了雲望城可換得不少銀子。”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眯著眼睛看著手中的一條“藍螢黑背”笑的嘴都合不攏,仿佛他手中抓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嘿嘿,”另外一人幹笑兩聲,看向中年人,用夾雜著不知道哪裏口音的普通話嬉笑道,“藕(我)說,怒(陸)老爺,這要是換了銀子是去‘鳳迎樓’,還是‘龍歡樓’呢?”
“當然是‘龍歡樓’了,陸老爺最愛的便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瘦高個中年男子拿著剃刀刮著手中的魚鱗,斜瞄著看向他身邊的少年,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兩世小兄弟?”
那個叫兩世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剛成年,性格有些內向少語,被這瘦高個一說,臉色泛紅,竟害羞的低下頭怯怯的說道,“竹竿叔,你他娘的閉嘴!”
瘦高個聽到兩世這麼罵他,也不在意,就是咧著嘴看著兩世不停的笑著,手上的剃刀也不停的使勁刮著魚鱗,發出吱吱的聲音,倒也讓人有些發毛。
“去去去,竹竿你他媽的瞎起什麼哄,老爺我都年過半百了,取向一直都正常著,這要是換了銀子當然是去‘鳳迎樓’了!”陸老爺話剛說出口,卻有些後悔了,這是不打自招。
“哦,您這話,大家可記住了,等回到了雲望城我們可得找嫂子好好的說道說道。”
“就是,就是,老陸,白日癡情種,夜裏悶騷貨!”
眾人一陣起哄,老陸自知理虧也 不再狡辯,隻能悻悻的埋頭搗鼓海貨。
這時從上層走下來一男子,皮膚黝黑,麵龐粗獷,發長過肩,虎背熊腰,身形雖壯實,卻背直腰挺,給人一副拔山舉鼎的壓迫感。
“老騷棍們在說什麼呢?一個個笑的花枝亂顫。”男子走到眾人跟前,輕聲的問到。
眾人頓時停下手中的事,齊刷刷的看向男子,瞪著眼,默不作聲。
一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男子一拍手,臉上帶著一副我明白了的感覺,靦腆的笑道,“我說----老騷棍們在說什麼呢?一個個笑的花枝亂顫。”
隻不過這次他是喊出來的。
眾人聞言,整齊的轉過身,又開始手中的忙活,並未理會男子的問話。
男子見狀無奈的聳聳肩向船頭走去。
見男子離開,老陸率先開口道,“哎,你們說,我們船長長的一副餓虎撲女的樣子,大漢中的大漢,怎麼說個話那麼費勁,跟未過門的小媳婦一樣。”
“就是,我剛被竹竿騙上這船的時候,當時就覺得船長說話怪著呢,每次我都快要把耳朵貼到他嘴上才能聽的到他說什麼!”
“你瞎說什麼呢?開春,我怎麼就騙你上船了,個老子的,說清楚。”竹竿拿著剃刀朝著開春在空中比劃幾下,麵帶戲謔說道,“不然,這刀子可不長眼。”
說完,還向前哎,哎,哎了幾下。表示自己是認真的。
開春也不示弱,瞟了竹竿一眼,微怒道,“奶奶個腿的,你當初屁顛顛來找我,要我入夥上船的時候,說船長是一個說話溫柔,性格文靜的人,我信了你個皮子,結果見了麵才知道是一長毛大漢!我本來還想著做了十幾年的趕海人,今次終於碰上了個女船長,沒想害我白期待一場。”
眾人聞言一陣哄笑,竹竿更是抓起一條手掌大的鹹魚,甩向開春,“你就說我們船長說話溫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