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邢文順從外麵遛彎兒回來,剛進門就聽到了餘小剛和葛千對詞兒:
“我今兒能站在這個舞台上給大夥兒說相聲,那全是我這位搭檔的功勞。他叫葛千兒。”
這是餘小剛的聲音,不過他說葛千名字時加的那個兒話音,完全就是分開的三個字。
“唉、唉、唉,您先等一會兒吧,什麼叫葛,千,兒?您要是不會用兒話音就別用,知道吧,怎麼還罵人呢?”
“不是,我是怕有些南方的觀眾聽不懂兒話音,所以得拆開了說。
“別介,您這一拆開了說,我成兒子了,這可不成啊!”
邢文順聽到這兒,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他就隻是聽到了中間兒的這麼一段,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這兩個孩子是用了心的。
至少在說的時候,語氣、語調、語速都掌握的恰到好處,雖然這隻是個小包袱,但是如果在登台的時候能照這個標準說,肯定能逗笑一半兒以上的觀眾。
餘小剛二人見到邢文順回來,立刻停下來,餘小剛迎上來,接過他手裏的茶杯,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師父。
這對於郭小綱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在北清,那樣十幾平米的地下室,一個月的租金也要四五百。
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賺錢。
為了給自己治病,家裏能已經是負債累累了,他實在是不忍心再跟母親開口。
他們之所以沒回老家,是因為冉迎秋覺得北清的醫療水平高,郭小綱現在恢複的很快,萬一這段時間出現什麼問題,在這裏能夠及時的得到好的治療。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的花銷就成了這個家庭最大的難題。
郭小綱看著日益憔悴的母親,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如今自己拜了邢文順為師,雖然在主觀意願上來說,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拜師學藝,隻是為了能夠完成那個什麼破係統的任務來換取自己的健康,但是現在,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學好相聲,給這個整日被落寞纏繞的老人一絲安慰。
見郭小綱點頭,邢文順表現的十分開心,他笑著對郭小綱說:
“師父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需要人照顧,你可以帶著你的母親一起住進來,如果她要是還有其他的事情,也可以讓你師姐照顧你。”
郭小綱還沒說話,旁邊的邢天就先抗議了:
“師父!您老糊塗啦?!”
邢文順一瞪眼睛:
“你這是在罵你師父?!”
邢天一滯,麵色緩和了一些,咬著嘴唇說道:
“師父!您、您怎麼能讓我照顧他?男女有別不說,況且他還比我大那麼多!”
邢文順黑著臉,斜著眼睛看著邢天:
“那又如何?就算你倆是親生父女,你先拜在我的門下,也是師姐!師姐照顧師弟,這有何不妥?”
“可是……”
邢天還想爭論,郭小綱趕緊攔住她的話頭兒:
“師父,我不用人照顧,現在我已經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您能讓我住在您這裏,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邢文順斜著眼睛看了邢天一眼,“哼”了一聲,看著郭小綱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搬過來,明天早上就開始練功!”
郭小綱雖然感覺有些過於倉促,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麼。
他能夠感受到邢文順心中的那種迫切,隻不過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邢文順說完話之後,轉身拎起鳥籠子,就朝門口走去。
臨出門的時候轉頭朝邢天說了一句:
“天天,先帶著你師弟在院子裏轉幾圈兒,他的房間就安排在和你相鄰的那間屋子。”
邢天沒敢再說什麼,滿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老北清的房子的確是有一些舊,但是環境位置什麼的卻是絕對沒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