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妙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她明明記得昨晚還躺在床上,一覺醒來竟然身在一間白色明亮的隔間裏。
這裏空氣有一種淡淡的高級香薰氣息,倒是蠻好聞的。
她站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坐著的居然是合上蓋的馬桶。
耿妙妙:“……”
原來她跑到了廁所裏?她不記得自己會夢遊啊。
細微的風從頭頂上方吹了過來,耿妙妙這才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冰涼,手心也是濕漉漉的,剛剛難道她在哭?見鬼了,耿妙妙五百年沒哭過了,連朋友都說過,她這家夥沒心沒肺,就算流血都不會流淚。
廁所隔間的門上有一個發光的圓形按鈕,耿妙妙手指還沒接觸到按鈕表麵,門“滴”地一聲就打開了,居然還是感應式的。
耿妙妙走出來,外麵就是兩排一樣的隔間,空蕩蕩的沒有人。她朝著衛生間的門口走過去,途中路過洗手台,她停住了腳步。
洗手台上方的鏡子映出了她的臉。
鏡子裏的女孩有一雙形狀完美的杏眼,眼神如同小鹿一般濕潤而明亮,嘴唇紅潤,再加上一雙彎彎的柳眉和秀氣的小翹鼻,齊耳短發柔軟而蓬鬆,還帶著一點點自然卷,看起來是個漂亮天真的小美人,隻是還帶著一點沒長開的學生氣息,可愛多於美麗。
耿妙妙第一反應是這是誰,第二反應才注意到女孩臉上殘留的淚痕。
她對著鏡子動了動眉毛,呲牙咧嘴做了幾個鬼臉。這才確認這張臉是自己的。雖然自己和這女孩長得有五六分像,但是毫無疑問,她不認識這具身體。
耿妙妙彎腰用手掬了些水,潑在臉上。她洗淨淚痕後,眼尖地發現這具身體的脖子上貼著一個大號的創可貼,難怪她低頭的時候脖子上還有點刺痛。
這女孩脖子上有傷口?
耿妙妙抬起尖尖的下巴觀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扯動了皮膚,一陣抽痛從傷口處傳來,她“嘶”地叫一聲。
耿妙妙特別怕痛,想了想還是先算了,當務之急是搞清楚自己在哪裏。她在廁所門口謹慎地探出頭,門外正對著一扇打開的窗戶,輕柔的風源源不斷地從這裏吹了進來。窗外是林立的高樓大廈,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耿妙妙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一棟寫字樓裏。
外麵的走廊很安靜,耿妙妙試著踏出一步,還沒有站穩,她突然心裏警鈴大作,身上汗毛一瞬間全部豎起來,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了她。
耿妙妙連忙退了回去,捂著砰砰直跳的心髒。她剛剛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猛獸正在盯著她一樣,讓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蹦了回來。
但是她在廁所裏反而感受不到那種危險了。但她不能總一直待在廁所裏吧?完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究竟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啊?她現在隻想好好躺在自己床上,當一隻與世無爭的鹹魚!
頂樓。
一名白西裝少年從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出來,數人緊隨其後,包括門外的一眾黑衣保鏢,所有人將他圍在中心,一幅小心翼翼,嚴陣以待的樣子。
白西裝少年左右看了看,懶洋洋說道:“不用這麼誇張吧。”
跟在他身邊的秘書兼助理高旭小聲說道:“可是胡老先生吩咐了,如果上次的事情再重演,我們直接不用來了。”
胡氏家族上上下下不論樣貌、身家、才華魅力都異常出色,因此特別容易招惹眾多狂熱的癡男怨女,以至於各種跟蹤、恐嚇、自殺的極端事件層出不窮。而麵前這位集全家族萬千寵愛的胡氏小少爺,招蜂引蝶的本事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