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胤獲罪已然會按照曆史本該有的走向那般發展,眼下能做的也隻能讓小順子在宮外做好應對,以便在胤押解回京的途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下他,以免他還是會不明不白地死在途中,最後隻是一句病死了事。
這些安排自己身在宮中也無法直接處置,唯一能做的隻是借著宮外那些弘晝手中的產業提供做這些事的財力支持。這些產業雖說是弘晝在管著,其實鋪子裏管事的人除了胤挑選的一些擅長經營之道的外,管賬的就是小順子那邊安排的人手,都是一些信得過的。之前為了便宜行事,也背著弘晝在暗中設置了專門替我辦事用的小金庫,這些賬都從賬麵上做平了,也不會讓弘晝插手。
宮外有小順子,自己也放心,再說算起來離胤治罪還有約莫一年半多,之前也一直在著手布置,如今想來隻要中間不發生什麼變故改變了原有的曆史進程,這時間著手安排後續的事也夠了。
可是說起變數,要擔心的隻怕就數這宮裏宮外要對付自己的人還沒找出來。按原本曆史走向,自己這身份一直是默默無聞地活到了九十多歲高齡的,沒有什麼異彩華章,也沒有什麼磕磕坎坎,可是反觀自己,這一路走來當真是一波三折驚險莫名。而那個處心積慮對付自己的幕後黑手在原本曆史上想必是不存在的,如今卻因為自己的原因出現了,那麼會不會成為隱患和變數,還真是不好說。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救胤的事情不是當務之急,又已經著手準備,為了以防萬一,自己也必須要抓緊時間找出對自己不利的人。宮外的那人一時半刻急不來,那還是要從宮內著手。
想著這些,心裏也有了盤算。既然想要坐等魚兒上鉤,就必須要先將魚餌拋出去。以往自己多是小心提防,將這偌大的景仁宮防得密不透風,反倒是應了那句“水清無魚”,隻怕是讓那人無處下手。這樣一來,雖說是暫時安穩了,可是也讓那人無法行動,不行動又如何能露出狐狸尾巴。
將自己的意圖與素芸提了句,也想聽聽她有什麼好的想法,倘若她當真能說出什麼法子,自己也不怕一試,當然也會做好防備她反咬一口的措施。即便不能,也想聽聽她會怎麼說,看看她留在自己身邊做事的態度到底是積極幫襯還是僅作壁上觀。
“奴才來主子身邊也有些日子,也看出來主子是個好的。主子不怕奴才二心,還讓奴才幫著出主意,奴才當真是受寵若驚,心裏甚是惶恐,隻怕主意出的不好反壞了主子的事。”素芸畢竟是侍奉過胤生母的人,說話也不會像是普通仆婢那般卑微,但一番話下來也可見謹慎小心,明麵上聽著是恭維話,其實也是提前打了預防針,話裏真正的意思自然是說這主意她能出,可是若出的不好,出了什麼紕漏,也不能怪罪到她的身上。
我如何聽不出這番話裏的彎彎繞,輕淺一笑,淡聲說道:“雖說你在宮中的年頭久,見得多主意也多,可論年歲,我終究是比你年長,也不是那種沒頭腦任著旁人一說就腦門子發熱蠻幹的。今個隻是想看看你有什麼主意,至於能不能做,做了會牽扯出多少利弊關係,我自然會思量。倘若能做,也不會是毫無謀劃,必然會有萬全的準備,到時候即便出了事,我也不會怪罪你。隻是有句話也要提在前麵不管你之前伺候的是誰,如今在旁人眼裏,你都已經是我身邊的人,假若那天我出了什麼事自身難保,這身邊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定然比我明白。所以你出主意的時候也要自個想清楚了再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