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我勸你還是少動幹戈為好。”
賀不渝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還來有求於他的西夏小皇帝夏落,他露出一絲驚詫之色。
他身旁還有兩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一看便知是八大部落的兩位首領。
“好得很,那國君陛下就束手就擒,再一次降了我南唐便罷。”賀不渝揚聲道,半點兒也不想輸了氣勢。
他們這一行帶來的暗侍衛並不多,可個個都是好手,對付那些個草包一般的守衛軍自然不在話下,隻是還從未與這些明王壇的黑刀侍衛交手過。
或者說,賀不渝沒有跟他們交手過。
夏落走近了些,他冷笑一聲,“太子殿下還要如此猖狂,此刻囂張是否太過天真了些?”
賀不渝盯著對方,這個少年才十一二歲模樣,臉上的稚嫩尚未脫去,兩頰還有軟軟的嬰兒肥,但那雙眼睛卻帶著狠毒了的仇視。
分明前兩日還同他有說有笑地打太極,今日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再一細看,那一身尊貴的紫衣華服上,前襟竟有大半的血跡,連對方的臉側都有一絲血痕,看起來像是躲了一道割喉之傷。
“小屁孩,你出爾反爾?”賀不渝不禁問道,“你早就同北齊勾搭在了一起,卻還要來找我尋求合作?”
“出爾反爾的是你,是你們!南唐果然不可信!”夏落憤恨地說道,“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拖著你陪葬!”
“原來你也知道來此是沒有活路的。”賀不渝輕蔑地笑了下,“可惜你不要性命,卻也不能將我如何。”
夏落鐵了心,掃視了一眼周圍,“我倒要看看,今日玄衣司還能不能護住你!”
“看來你早就同北齊勾連。”賀不渝有意問眼前這些黑刀侍衛的事,便引著話頭繼續道,“那兩日又何必同我做戲?說得那般情真意切,我還當你多看重你母親呢。”
“閉嘴!你們這些南唐人,沒資格提我母親!”夏落陡然變了臉色,神情比之前還要瘋狂許多,“我恨不得將你們碎屍萬段!”
賀不渝聽出來了,“你母親出事了?”
他心想齊治去聯絡夏落,必然要為其解決夏落母親的事,但沒想到才不過一夜,就從盟友變成了仇敵,也難怪今日北齊黑刀侍衛會同守衛軍來此圍剿,自己的住處消息,多半也是夏落泄漏出去的。
“你還敢提我母親?!!”夏落欻一下從旁邊的守衛軍抽出一把佩刀,殺氣騰騰的樣子像是要直接衝過來砍了賀不渝。
他旁邊的一個部落首領連忙攔住:“國君陛下,太後是自盡的,怪不到這位太子殿下的身上,你可別衝動啊!”
另一個部落首領亦道:“這會兒是要擒賊先擒王,更何況他是北齊千方百計要的人,別說你想動手,隻怕還未近身,就被黑刀侍衛砍了。”
這人說話很是不客氣,賀不渝也瞧出來了,隻怕他才是那個與北齊勾連的內應。
果然,兩人稍稍將夏落勸住,將其手中的刀奪下後,那人就衝賀不渝開口了:“小王子,你是北齊皇族,不若跟咱們回了永樂城,太子殿下定然要封你做太孫。”
“太孫?”賀不渝一聲冷笑,“你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我現在就是南唐太子,平白降一輩去做你們那勞什子太孫,太孫能有太子好?北齊的說客,臉都這麼大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