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陽光,懶洋洋地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不多一分不減一毫。
晉陽省屬中醫院住院部,神經科病房內,一個頭上裹著繃帶、麵容俊朗的年輕男子正躺靠在病床上,兩眼出神地望著手中的身份證。
姓名:任然。任性的任,依然的然。
出生年月:1985年5月30日。
籍貫:晉陽省龍城市。
看著身份證上的信息,任然僵硬的麵部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輕聲說道:
“我這是,反穿到狗作者身上了?為什麼不是2017年,而是小說剛開始的2008年?”
在醫院的這幾天,任然在昏迷中讀取了這幅身體的部分原生記憶,另外大部分記憶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依靠僅剩的這些記憶,任然基本確定了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就是那個編寫了自己一生的那個男人。
隻是,你這家夥不是號稱這本書是根據自己的過往經曆,所寫的寫實派現代都市小說麼,怎麼就和實際情況差了這麼多!
全國性的連鎖超市呢?怎麼變成了連省城都還沒鋪滿的地域性連鎖超市了!
連鎖加油站還行,相差不大,但書裏我那個來錢最快的油庫呢?
活該你撲街啊,60萬噸的小煤窯,被你生生吹成了180萬噸的全封閉現代化礦井,臉呢臉呢?
別問,問就是藝術創作。---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已魂歸星辰大海的撲街作者,正滿頭包的小聲逼逼著。
這位俊朗青年,在線......(劃掉),有些暴躁地撓撓頭,結果觸碰到了傷口。
任然齜牙咧嘴地吸著涼氣,他的手輕輕地在因為處理傷口,而被剃幹淨頭發的腦袋上撫摸著。
真圓潤,盤它!
回想起被人襲擊的那一刻,任然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畢竟沒有那一幫人的“友情幫助”,自己也不會來到現實世界。
“這家夥也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嗤笑地搖搖頭,任然拿出向迷人的護士小姐姐討來的紙筆,開始在小飯桌上習慣性的謀劃起來:
1、盡快了解現實世界,找到與自己世界的相同和不同點;(備注:家世已初步了解)
2、在不引起懷疑的前提下,精彩地活下去;
3、建立美股賬戶,謹慎參與;
4、可長期持有資產:貴茅酒、BT幣;
5、盡快擁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然後去找尋這個現實世界的她!
任然在第五條下麵,重重地劃了一條波浪線。畢竟他現在不敢確定,那個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是否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任然的心中其實有一些想法,哪裏會有那麼完美的人。所以,大概率又是那個撲街作者,在自己的腦子裏幻想出的人物。
不過,總是要到海的那一邊去尋找一番啊,不然怎麼能甘心。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正是自己那不靠譜的哥哥們。
一進門,老三任斌咋咋呼呼地喊道:“小然,打你的那幾個混子已經都帶到礦上了。你說吧,要怎麼整治他們!”
這話一出口,任然滿頭黑線。
這得虧是單人病房,要不然就這嗓門,不得把其他病人嚇得病情再嚴重一些才見鬼。
老大任潮在任斌腦袋上抽了一巴掌,以不亞於老三的嗓門說道:“你能不能別瞎咧咧,忘了咱們是幹嘛來的了?
還有,你給我說話小聲點兒,影響了小然康複怎麼辦?”
任然看著自己二哥,滿懷希望地想讓老二給自家老大腦袋上也來一下。
然、並、沒。
老二任鴻站在最後背著手,笑眯眯的看著三人。看著這二人鬧得差不多了,方才說道:“行了行了,咱們是來看小然的,有啥事情回去再說。”
說完,從身後拿出一個手提袋遞給任然,說道:“因為家裏的事讓你挨了揍,哥哥們也不好受。之前看見你的表和手機都壞了,就尋思著給你買個新的賠給你,看看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