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叢深見兩人親熱完,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說,趕緊走上前,說:“神女大人如今已上了皇家玉牒,是正經的皇子妃了,陛下的意思是,兩位一同出征,比什麼都能振奮軍心。”
“嗯,事不宜遲,我們和謝大人、聞人掌門告別,趕緊去平涼府。”
秦衝怔怔的,還在回味剛才的吻,直到樂靈拉著他的手去找謝圖,他才憑借多年的訓練得體地道了別。
聞人慕借了他們幾匹上好的駿馬:“這回不能送你們太遠,泰山派那幫孫子,擱那兒狡辯,說我們搶了他們的珍寶庫,所以他們才要搶回來。我還得去看看,蕭惜萱是不是真的把人的東西偷走了。你們一路順風,待此間事了,我再登門拜謝。”
曲沛若握住樂靈的手:“樂姑娘,你膽識過人,實乃女中豪傑,若是三殿下對你不好,你傳信到兗州府城的青龍客棧,我隨時幫你報仇。”
樂靈撲哧一笑:“放心吧,我記住了。再見,曲大俠!”
樂靈騎到馬上時,身上髒兮兮的,全是剛才撕扯動亂中的痕跡,可她眸中意誌堅定,馬鞭一揚,顛簸疾馳起來。
一行人一直趕路到天黑,才在驛站裏歇下。樂靈敲了敲秦衝的房門,手裏捧著雁魚銅燈。
“還好在戰報來之前,我們拿到了這個,等到了平涼府,必然是一大助力。”
秦衝問:“你能使用它了嗎?”
“應該沒問題,我用一下,你幫我看看試試。”樂靈拿出銅燈,意念驅動,她隻覺有一股熱流竄入手心,再一看秦衝的表情,她樂了。
“誒,看不見我,能聽見我說話吧?”
“能,可是……怪怪的。”秦衝走上前來,伸手試圖觸碰她,樂靈不閃不躲,看著他的手憑空穿過自己的身體而毫無感覺。
片刻後,秦衝手足無措,站在那兒,望著她消失的方向:“你還在那個位置嗎?”
樂靈壞心眼兒地繞到他身後,往他背上一撲——
“在這兒呢!”
秦衝手臂往後穩穩接住了她的重量,唇角含笑,偏頭去看她。
溫暖的氣息侵占了耳側,樂靈大大方方地嘟起唇在他臉上“啵”地一下。秦衝心旌神搖,伸頸追上去,纏住樂靈的唇。
“你怎麼都不會親吻呀?伸舌頭。”樂靈退開一些,滿意地看著臉紅的秦衝指點一二,下一刻,她被拋到地上,後背抵上秦衝的手掌,男人的唇舌急切地入侵進來,仿佛在汲取從未吸收過的糖分。
樂靈起初還跟著他的動作,到後麵就一直使勁兒拿舌頭推,感覺呼吸不暢。
“出……呼……”
秦衝紅著眼,指腹末了抹樂靈的唇角:“抱歉,我沒有……”
“行啦,你自己處理一下。”樂靈擺擺手,捧著燈往門口退。她實在是有些發怵,某人的某處過於明顯,她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被吃幹抹淨。
秦衝從背後攔住她,手臂小心翼翼地從腰後環到她身前:“我們如今,是夫妻了,對不對?”
“那不然呢?”
“你想找的那樣東西,可以告訴我了麼?我會幫你找的。”
樂靈怔了怔,失笑地搖頭道:“不必了,不需要了。”
他們日夜兼程,先是在府城外同朝廷的援軍會和,接著一同前往前線的瓦亭關。瓦亭城群峰環拱,四達交馳,深穀險阻,易守難攻,因此雖西戎有“妖女”施法,金大將軍也勉力帶人苦守了許久。此次糧草和援軍一同到來,他喜出望外,親自去南城門外迎接。
樂靈看了這一路地形,知曉西戎要攻過來確實困難,光是這四麵的群峰,就很難供大軍前行,埋伏起來一殲一個準。
金鳴絕口不提兒子被抓之事,隻帶著他們一路察看布防,還對樂靈深深作了一揖:“家中老母常提起神女大人,感懷大人治好她的痛風之症,如今老人家健步如飛,整日含飴弄孫,都是大人之功。”
“將軍折煞我了。”樂靈趕緊拜回去,順便提起自己一直想問的事兒:“金石是如何被抓的?現下如何了?”
提起這個,金鳴一肚子怨氣:“那小子貪功冒進,被人誘敵深入,不提也罷!如今西戎大軍日日將他綁在陣前挫傷我軍士氣,可我、哎……”
為人父母,何嚐不疼兒子?金鳴也做不到一箭奪取兒子的性命,隻能催戰士們進攻,卻因此失了銳意。
他又羞又愧,對秦衝道:“陛下派三殿下來剿匪,屬實英明。當年殿下在麻州剿匪之時用兵如神,朝野歡欣。從今往後,末將膽憑殿下和神女指揮,莫敢不從。”
“金將軍言重,外麵這鼓聲是……”
“是西戎軍來叫陣了。”金鳴搖頭歎息,“西戎軍的將領乃左賢王折蘭椋,他近幾年在西戎頗得民心。那個妖女,據說也是他的家仆。他們這一路攻城拔寨,折損也不小。近來總是叫陣,卻並不強攻。”
樂靈一點頭:“走,咱們去北城門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