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父子密談(2 / 3)

“翊王殿下,陛下已經下令了,誰都不能進去。求殿下開恩,莫再為難末將。”那名開口的侍衛言辭間甚是恭敬。

權逯琮昱冷冷掃射他們一眼,口氣狠絕:“你們還是讓本王進去,不然本王會硬闖的。”眾侍衛提劍往前了一步,被他目光一陣犀利掃射,卻又是不自覺地同時退卻了一步。

許是從哪裏得了風聲,任九籬三步並成兩步地虎虎行來,半是威脅半是提醒地道:“翊王殿下,先前霽王殿下私闖寢殿,如今被關在玄衣司裏,翊王殿下是要步他後塵嗎?”

權逯琮昱看他一眼,道:“任統領放心,本王心裏有數,自當不會胡來。你們放我進去,父皇怪罪下來,有本王自行承擔。”

任九籬拱手道:“請殿下通融,不是我們不放你進去,而是皇命在身,我們實在不能違背。”

權逯琮昱正要開口,忽聽殿門打開,劉得用從裏麵出了來。

“見過翊王殿下。”劉得用朝權逯琮昱施了施禮。

權逯琮昱對劉得用道:“煩請劉總管向父皇通稟一聲,就說琮昱有軍情要稟明。”

“真的是軍情?”劉得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態。“是軍情。”

權逯琮昱望著他,一臉篤定,眸色肅然。劉得用思忖片刻,道:“既如此,那我這就去向陛下稟告。請殿下稍候片刻。”說罷,劉得用又進了門去。不一時,便又見他出來,對權逯琮昱道:“請殿下進去。”

……

滿室的燈火依然掩蓋不了這滲入心骨的頹朽之氣,寧帝倚靠在懶塌之中,短短幾日,眉目間竟流露出一派下世的氣象。燭火微搖,一束束微火閃爍地令人心悸而又無助。權逯琮昱行了禮罷,寧帝冷冷地望著他,隻說了一聲平身,便再沒說話。權逯琮昱掃了父親一眼,隻這麼一眼,不覺讓他心神攪擾。印象中,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父親,他心中的父親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威儀之態,從來沒有今夜這般麵容頹敗。不覺間,對他多年來的憎恨不自覺地有所消減,心中一軟,語氣也跟著綿軟不少,“稟父皇,兒臣剛從雍州回來,高康軍隊不斷騷擾我邊民,請父皇恩準兒臣帶兵一舉踏平高康。”

“踏平高康?”寧帝怔了怔,忽然一掃連日來的頹喪,身子向前傾了又傾,正色道:“這麼多年,朕一直讓你進攻甲戌關,你一直推說時機未到。難道如今時機已到嗎?”

“已到。”權逯琮昱隻淡淡兩個字,卻說得鏦鏦錚錚。權逯宗澤眉心軒動,以為自己身在夢中般不可置信,“你真能攻下來?”

“勢在必得。”權逯琮昱斬釘截鐵。寧帝的身子又再向前傾了一傾,又問:“那——還需增添多少兵力?”

“現有的兵力已夠。”

“什麼?”寧帝完全不敢置信,“你曾經不是說,以你二十萬的軍力還隻能抵禦而不能攻伐嗎?”

權逯琮昱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情勢有變。兒臣隻要將甲戌關攻下,他們的門戶洞開,其餘的城池皆不在話下。”

寧帝道:“甲戌關山道狹窄,他們又占據上峰,這些年你也到處在尋求其他的突破口卻始終沒找到。如今為何一夜之間你又有把握了?你是打算硬攻還是智取?”

“一半硬攻一半智取。”

“那你打算如何智取?”寧帝忽然一掃連日來的倦怠乏力之色,眉心間勃然煥發出一股精神氣,多年來,他和這個兒子一直存有抹滅不了的心結,雖然父子間隔閡深刻,但這個兒子說出來的話,一向是一言九鼎的。

權逯琮昱道:“兒臣當初之所以說無法攻破,是因為他們一直嚴加防範。”

寧帝問:“那如今,他們鬆懈了嗎?”

權逯琮昱道:“現在沒有,但是兒臣會讓他們鬆懈。”

寧帝的臉明顯又生出一股失望,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仰了仰,“那麼,你是說你也沒有完全把握?”

“兒臣尚有幾分把握。此次兒臣剛回去便又匆匆回京,他們定然會打探消息。再說,京中細作眾多,太子之事想瞞必然也是瞞不住。”

“這跟太子又有什麼關係?”寧帝聽得有些雲裏霧裏。權逯琮昱忽然正色肅容,伏跪於地,重重叩了幾個響頭,然後道:“父皇容稟,兒臣想和父皇談談二哥的事情……”